劉辟、龔都、孫夏正在激烈爭吵。
“如今大帥被俘,我們應該不惜一切代價的攻城,讓城中的官軍投鼠忌器,不敢加害大帥。”劉辟大聲說道。
“恐怕到時候投鼠忌器的人不是那城中的官軍,反而是我們才對。”
“孫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劉辟喝問道。
“什麼意思你不懂嗎?不惜一切代價攻城,要是那官軍想昨夜那樣把大帥押出來,威脅我們退兵,你說,到時候你是退,還是不退?”孫夏針鋒相對的吼道。
“你……”劉辟被孫夏問的語塞。
“好了,大家別吵了,大家還是趕緊想個辦法才是正事,諸位難道忘了,大帥告訴過我們在過幾天朝廷的援軍就要到了,到時候想要打下宛城,解救大帥就更難了。”龔都見二人越說越嗆火,連忙站出來做和事佬。
“如今大帥被擒,我們不管做什麼,都有些被縛住手腳,放不開啊。”孫夏緩和語氣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救大帥啦。”劉辟冷聲問道。
“混蛋,我什麼時候說不救大帥了,我的意思是說要想個完全的辦法,既要攻下宛城,還要保證大帥的安全。”孫夏一聽劉辟的話,跳起來罵道。
“那你想到辦法了?”
“我這不是正在想嗎?”
二人的說話聲音太大,驚得帳外的親兵以為帳內的人要動手打起來了,連忙衝進大帳,把自家的主將圍在中間,對別人怒目而視。
“混蛋,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統統都滾出去。”龔都見到進賬的親兵,勃然大怒,怒聲吼道。
親兵都被趕出去了,帳內隻剩下劉辟、龔都、孫夏三人。
龔都放低聲音,“二位,現在這裏隻有我們三個,說實話,你們覺得宛城還有打下來的希望嗎?”劉辟、孫夏聞言,沉默不語,良久之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打了三十六天都沒打下來,如今大帥都叫人家抓去了,想要在朝廷的援軍到來之前打下宛城,無異於癡人說夢。
“既然二位也認為宛城打不下來,那二位認為大帥還有救嗎?”龔都繼續問道。
“龔都,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劉辟不耐煩的催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選擇陪大帥一起死,還是選擇把大帥的心血保留下來。”
聽了龔都這句話,劉辟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龔都冷聲說道:“龔都,你想要逃?”龔都低頭不敢看劉辟的眼睛,輕聲說道:“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劉辟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當年我劉辟因為交不起田賦,差點被官府的差役給打死,是大帥救了我,我這條命是大帥的。你們要逃,你們逃好了,我劉辟誓與大帥共存亡。”
“劉辟,你這又是何苦?留下命才有機會替大帥報仇啊。”龔都勸道。
“龔都,你忘了是誰在你饑寒交迫餓暈在路邊的時候,向你伸出援手的人了嗎?”
“我沒忘,正是沒忘,我才不想讓大帥的心願化成一團泡影。劉辟,你說我忘了大帥對我的恩情,難道你忘了大帥的心願是什麼了嗎?”龔都反問劉辟。
“我沒忘,大帥的心願,推翻暴漢,還天下百姓一個清平世界。”
“既然沒忘,為什麼你還要固執的想要去做大帥平時最反對我們去做的事情。”龔都追問道。
“因為我隻是一個匹夫,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可以繼承大帥心願的人。既然無法繼承,那我隻能選擇把欠大帥的這條命,還給大帥。”劉辟低聲說道。
“糊塗。”孫夏出聲說道。劉辟對孫夏怒目而視。孫夏不理劉辟憤怒的目光,自言自語的說道:“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難道你不會去找一個可以完成大帥心願的人嗎?”
“如今少帥和大帥都在官軍的手裏,性命堪憂,張白騎又下落不明,你說還有誰夠資格完成大帥的心願。難道你孫夏認為自己可以夠格嗎?”
“我孫夏當然不夠格,但是我會等,我會帶著大帥留給我們的力量等,一直等到能夠完成大帥心願的人出現為止。”
劉辟起身,對孫夏躬身行了一個大禮,“孫夏,以前我劉辟多有得罪,還請你莫要怪罪。”孫夏連忙還禮,“不要這麼說,以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龔都見二人和好,欣慰的說道:“你們兩個能夠和好真是太好了。那現在我們就來商討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