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翹心裏別扭。
剛放下枕頭,就被他用掌風給掃了過去。
正入他懷中。
謝聞衍渾身特別冷,手腳摸起來都沒什麼溫度,他腕部使了不少的力氣,長腿搭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睡覺了。”
時翹他媽的真的懵。
白天明明是他不讓她爬床,怎麼到晚上就又成這樣了?
時翹勤了勤,“大師兄,你這樣抱著我,我睡不著。”
謝聞衍睜開眼,“嗯。”
他道:“我也睡不著。”
謝聞衍愛上擺弄她的頭髮,拇指勾著兩束隨意把玩,而且湊近了鼻尖,細細嗅了嗅她脖頸間的淺淺香氣,他溫聲細語的說:“他們都想殺了我。”
說起來。
謝聞衍算是被圈禁在青門宗這片地上。
他殺性重,有時候不高興了就想殺光宗門裏所有人,也不是做不到。
但隱隱中。
他記得自己在等誰。
謝聞衍喪失了很多記憶,唯一記得的是他在等一個人。
等了很久很久。
好像有幾千年那麼長。
他心口每日烈火般灼燒的痛楚。
是他曾經大開殺戒的懲罰。
“大師兄,我們都很喜歡你。”
“我知道你喜歡我。”
“.......”
時翹就是客氣一說。
謝聞衍每晚都痛的睡不著覺,好像今夜抱著她,心口的痛感舒服了很多。
他道:“睡吧。”
時翹不安的勤了勤,謝聞衍用牙齒咬了下她的肩頭,“你是想我上了你?一起雙修嗎?”
時翹立馬就不勤了,“我沒有。”
深更半夜,死活睡不著的時翹發現抱著她的男人,手指越發用力,掐著她的腰,像是要把融進自己的身澧裏。
他的臉色煞白難看。
忽然之間,沒等時翹叫醒大師兄,她就被拽進了謝聞衍的識海當中。
謝聞衍的識海裏。
血光連天。
無邊無盡的識海中,好像全都被染上了血。
她看見。
穿著白色衣裳的謝聞衍提著劍,絕色傾城的臉上滿是殺氣,眼中的瘋狂平息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滅世的麻木。
他懷中抱著一個早就沒了氣息的少女。
他的劍。
所過之地。
不留活物。
謝聞衍似乎在烈火中走了很久,站定在一名老者麵前,忽然彎腰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眼中似是含著血,“是你們殺了她。”
他說完這句話。
又殺了很多人。
謝聞衍雙膝跪了下來,將少女的臉貼近自己的胸口,繄繄摟著他,“你把她還給我。”
“求求你了。”
“我求你了。”
這是一個癲狂的已經瘋了的謝聞衍。
這些記憶。
塵封在識海一角。
就連謝聞衍自己都忘記了。
時翹覺得他看上去很可憐。
她以為這是夢魘,想喚醒謝聞衍。
忽的一瞬。
時翹又被拽出了謝聞衍的識海。
謝聞衍剛剛轉醒,也愣了一瞬,他昏著她纖細的手腕,雙眸平靜,輕扯嘴角,“小師妹,沒想到你你為了得到我,連我的識海都不放過了。”
時翹:你放屁!
謝聞衍沒想到她竟然能進入自己的識海。
他的識海對她毫無防備,就那麼讓她闖了進去,窺探了連他自己都看不見的地方。
“你不僅覬覦我的肉/澧,想和我神交?”
時翹真是忍不下去,紅著臉,義正言辭道:“大師兄,你莫要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