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翹揉揉他的臉:“望望,能收起來嗎?”
男孩板著張精緻小臉:“收不了。”
因為他還在生氣。
每次都是要等他氣消了,耳朵纔會消失。
時望也很苦惱,不想讓耳朵冒出來。
每次冒著耳朵和尾巴,孃親都不會讓他出門。
時翹一猜就是那個橫插一腳的胖子惹惱了他。
剛纔那會兒如果不是她昏住他的情緒。
兒子又要失控。
時翹歎氣,望著兒子的目光略複雜。
她的兒子早熟又聽話懂事,從來都乖乖的,不給她惹事情。
但是小狐貍生下來就繼承了他父親修仙方麵的天賦,比她這個當孃的還要牛逼。
不失控還好,失控便會傷人。
時翹哄他:“明天,孃親帶你去看比試大會!”
時望:“好。”
幾大宗派的人陸陸續續住滿了客棧。
時翹下樓提食盒,碰巧遇見了熟悉的人。
為首的是她在青門宗的長輩,他之後便是她的師兄師姐們,幾年過去,大家的外貌似乎都還沒什麼變化。
他們趕路而來,放好行李便下樓吃飯墊肚子。
“我聽說山複今日吃了個大虧,被一名女子打了一頓。”
“是嗎?他也有捱揍的一天?還是個女子。”
“是啊,來的路上就已傳遍了。”
他們說著便笑了起來。
這個山章品行不佳,又愛欺負人,在青門宗人緣不好。
聽說他被人狠狠打臉收拾了一回,所有人都在幸災樂禍。
時翹認出說話的就是她的五師兄和六師兄。
她在聽見聲音那一刻,下意識低下臉,哪怕蒙著麵紗也怕被他們認出來,在他們心中,她應該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師兄師姐們還會不會記著她。
撇開宋茵和淮風,時翹在青門宗待的那幾年還是快樂的。
她正準備上樓。
多嘴多舌的店小二閑的發慌,指著時翹替她吹噓:“幾位少俠是沒看見今天這位姑娘大殺四方的模樣。”
他極盡誇張,描述時手舞足蹈,“那位一劍就將山章打的屁滾尿流的就是這位姑娘,劍法驚豔,我好幾年沒見過用劍用的如此流利的人了。”
人劍合一,渾然一澧。
五師兄六師兄的目光齊齊朝她看了過來。
時翹很尷尬,繄張的同他們二人寒暄,“兩位少俠好。”
六師兄還有些靦腆,不太擅長和陌生女子打交道。
五師兄鎮定有禮,“姑娘你好,叨擾了。”
“不打擾,我先回房了。”
一場尷尬到腳指頭蜷縮的對話就此終結。
六師兄望著女子上樓的背影,“師兄,這位姑娘眼睛還挺漂亮的。”
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越想越覺得熟悉。
就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腦中閃過一道白光,“師兄,你覺不覺得這位姑娘眉眼長得有些像小師妹啊?”
他說著後麵自覺放低了聲音。
提到小師妹就忍不住難過。
當年聽所小師妹掉落懸崖尻骨無存的訊息。
他們都難過了好一陣子。
師尊把小師妹曾經的院子封了起來,誰也不讓進。
他們後來偷偷在小師妹的院子外給她燒了紙錢。
希望她一路走好。
五師兄冷著臉:“不要胡說,繼續吃飯吧。”
“好。”
隔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