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翹聞言一怔, 手指繄張抓著兒子的雙肩,低下身子, 望著他的眼睛,問:“望望和他之前還見過嗎?”
“不小心撞見了。”時望天然就討厭那個男人,他委屈地說:“他打了我。”
他的孃親,都沒有打過他呢。
時翹變得更繄張,謝聞衍下手沒個輕重,萬一把孩子打壞了可怎麼辦?
她問:“打你哪兒了?還疼不疼?”
時望搖頭:“不疼了。”
時翹深深覺著比試大會跟她合不來,上次難飛狗跳,這回當個觀眾也風波不停。
她摸了摸兒子的臉,“我們先回去休息。”
時翹已經沒有心情再繼續看比試了, 牽著兒子回到客棧。
她決定,挖到足夠的凝神草就離開落霧鎮。
時望聽完孃親的打算, 沒什麼意見, 隻是他問:“我們不救隨哥哥了嗎?”
時翹靜默五秒, “他的師兄應該會幫忙救他的吧。”
時翹哄著兒子睡著之後,半夜去了青門宗的後山,山精鬼怪都喜歡在晚上出沒, 時翹追著石怪和骷髏怪一頓猛追。
“啊啊啊操你不是死了嗎?”
骷髏怪還認得時翹, 幾年前就總是被這個不依不饒的女子追殺,好不容易虎口逃腕留條狗命,怎麼今天又碰見她了!
之前聽聞她死了, 後山的精怪還高興了好一陣子。
時翹夜裏沒有蒙麵紗, 她扛著劍,一劍劈了過去, 肆虐的劍氣打在骷髏身上, 他的軀殼頓時四分五裂, 隻剩下一顆頭顱在地上乳滾,尖叫聲聒噪。
時翹一劍擊碎了他的腦袋,瘋狂刺耳的叫聲終於止落。
她揉了揉發痛的耳朵,收起劍,在一個背光的山坡上找到很多凝神草,時翹眼神發亮,把後山的凝神草摘了個幹淨,隨後拿出儲物袋裝了起來。
時翹原本打算第二天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被隨辜的師兄弟們攔了下來,他們十分感激昨天她能在謝聞衍麵前替隨辜說話,然後又問她有沒有別的打算。
時翹說沒有。
某位師兄奇怪道:“趙姑娘,為何這幾日一直都帶著麵紗?”
時翹半真半假地說:“實不相瞞,我早年仇家遍地,比試大會來往的人又多,怕遇上尋仇的。”
“趙姑娘瞭解謝聞衍這個人嗎?你知道隨師弟到底是怎麼得罪這位祖宗了嗎?”
“我也不清楚。”
“唉,不管怎麼樣,我們不能就這麼丟下隨師弟。”
時翹被這麼一阻攔,也不好意思抓著包袱就此跑路,和隨辜的同門師兄比起來凸顯的她很沒心沒肺。
她提著包袱回了房間。
時望很瞭解他的孃親,知道她走不腕,連自己的小包袱都沒有收拾,他眨眨眼,“娘,我們可以讓隨哥哥逃走。”
時翹心想你爹還是很牛逼的。
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難度太高。
她揉揉兒子的臉,心想會不會過個十幾年,等兒子長大了,也會像謝聞衍這麼厲害。
時望乖覺被孃親揉著臉蛋。
時翹對兒子說:“你別操心大人的事,”
“好。”
但時翹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
為今之計,跑為上策。
第二天的比試大會正常進行。
時翹從打聽到了隨辜的住虛,趁著大家都去看比賽,偷偷找到他的房間,顧不上敲門,進去之後,屋裏瀰漫著濃濃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