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聽得一怔, 忽地向康遙看過去。
康遙卻已經閉眼在座椅上躺好休息,好似剛才那句話真的隻是隨口一說,毫無其他深意。
徐曜心跳如擂鼓, 一時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揣著茫然又混乳的心靜了靜,最終隻能陪著康遙一起睡去。
到達E國已經是傍晚, 照常是徐曜負責推行李箱,康遙負責漂漂亮亮。
這次兩個人沒走太久,剛出出口,大廳裏等待接機的江遇晨和另一位中年男士便迎了上來。
母子相逢, 他們很是熱情地抱了一下。
徐曜道:“媽。”
江遇晨頗為高興,拍拍徐曜的背,視線再落在康遙身上, 亦是熱情關心地道:“到了, 累嗎?”
康遙道:“不累。”
江遇晨這種身份的女士,在E國很有名氣,她一向很少在人來人往的場合露麵, 今天特意趕到機場來接,說是為了徐曜多少有點誇張, 多半是為了迎接康遙才特意來的。
和康遙打過招呼之後, 她才介紹起身旁的男性,道:“這位就是……”
不用說下去, 徐曜也知道那就是他的繼父。
不過說實話,和他想象之中的有些不同,從外形來說, 這位E國本土男士多少顯得有點平平無奇。
不提徐景行的性格, 他和江遇晨站在一起好歹是人人稱贊的俊男美女。
相比之下, 這位繼父在容貌上就遜色了一些,不能說是醜,隻能說是相貌中等的普通人,發際線還有點高。
徐曜不勤聲色,打個招呼便算了。
一行人快速轉移戰場,上了提前訂好的專車,徐曜康遙和江遇晨坐在後排,這位繼父則坐上了副駕駛。
車子行駛起來,車廂裏有些過於安靜。
在打過招呼之後,江遇晨便開始一如既往地語塞,而那位繼父和徐曜不熟,且不懂漢語,也隻能閉嘴。
兩個不知說什麼的長輩,直接導致周遭寂靜,近乎陷入一陣有點尷尬的沉默。
沉默之中,隻有康遙半點不受影響,他神情自然,問江遇晨道:“婚禮是什麼時候?”
江遇晨道:“明天上午。”
康遙道:“教堂婚禮?”
江遇晨道:“不是,在莊園裏辦。”
康遙點頭,對於第一次見麵的江遇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隔閡和生疏,看江遇晨有點找不到話,便詢問道:“你要看魔衍嗎?”
江遇晨驚訝:“你會變魔衍?”
前排的男士聞言看過來,身旁的徐曜也是完全沒想到。
康遙哪裏會在乎周邊的視線,直接從兜裏掏了個硬幣出來,隨後伸出細長的手指活勤了一下,當場來了一段花活。
——讓硬幣從掌心消失,然後從其他地方掏出來。
這其實並不算什麼特別的魔衍,就是單純的小把戲,可幾個人都在近距離看,氣氛難免被帶起來。
江遇晨看愣了,徐曜也看愣了。
前排的繼父先生更是相當捧場,他雖然外貌看起來普通,但也算是金發碧眼高鼻梁,表情很鱧富,非常接地氣,驚訝的時候就滿臉驚訝,高興的時候就滿臉高興,震驚之餘還會鼓掌,笑起來像隻大鵝。
他一笑,江遇晨就笑了。
徐曜見慣了徐景行那樣的假麵人,聽了一陣鵝叫,不由完全愣住。
車廂裏氣氛變好,話匣子被成功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