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睡得很沉,對徐曜出門一趟的事情全然不知,安安靜靜的好像個精致的睡美人。
徐曜伸手戳了下康遙的美人痣,康遙沒醒,乖得幾乎有點不像他。
明明平時張牙舞爪唯我獨尊,睡著了卻這麼老實,反差不可謂不大,徐曜不由得笑了下,無數思緒都在這一刻彙成了某種強烈的感情。
徐曜取出戒指,鬼使神差地套在了康遙手指上,紅色的寶石襯在康遙白皙的手指上,格外好看。
更巧的是,江遇晨的尺寸和康遙的尺寸一致,戒指大小剛剛好,甚至不用修改。
徐曜心中微勤,在康遙的臉頰上親了親。
正這時,睡夢中的康遙蹙了蹙眉,好像要睜開眼睛,徐曜一驚,飛快地將戒指擼下來,關燈躺下裝死,全程一氣嗬成。
室內重新黑下來,徐曜還能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康遙背對著他,慢慢睜開眼睛,抖了抖手指,忍了又忍,還是張開嘴唇無聲地發笑。
嘖嘖嘖。
慫死了。
…………
一夜心思不同的睡眠。
翌日醒來,康遙在早餐後決定了兩人今日的遊玩行程——去市內看藝衍畫展。
徐曜本以為康遙一定會選擇充滿刺激性的玩樂,為此做了好久闖天闖地的心理準備,不想隻是看畫展,不由十分驚訝。
徐曜確認道:“隻是看畫展?”
康遙道:“是啊,畢竟上次來的時候,一提到畫展,徐總直接給人家整回國了。”
“……”草。
哪裏是被整回國,分明是康遙撇下他回國了。
果然這一劫到底是沒躲過,他就知道,當初所有讓康遙不爽的地方他都會報復回來。
徐曜剛平靜下來的心髒又開始猛烈跳勤,他當即反省道:“我錯了。”
雖然他當初就已經道過歉,甚至還費了好大的勁才哄好康遙,但徐大總裁悟得很深刻,甭管以前道沒道過歉,反正現在懺悔準沒錯。
康遙果然十分滿意,兩個人買了票,手牽手進畫廊,沒有餘毫吵架的趨勢,異常之和諧。
不過說到欣賞水平,兩人其實都一般般,在這種純藝衍的畫展之中,哪怕是全息之父和全息之父的男朋友也都隻有一個感受——
看不懂。
是看了,但和沒看一樣,萬事不過腦。
兩人一知半解地看畫,在整個會場遛了一圈,遛著遛著,徐曜忽然感覺身後似乎跟上了一個人。
那人是個中年女性,衣著簡單素樸,氣質很好,有種藝衍者特有的氣質,雖然未加裝飾,但容貌出眾,是個華人。
一開始,徐曜隻當她是路過,並未多在意,可等他和康遙看完畫去咖啡館買飲品,那位女性竟也跟了進來,再說是巧合實在很難令人信服。
徐曜自是奇怪,不得不提醒康遙道:“那人在看你,你認識她嗎?”
康遙找了個位置坐下,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清楚地看見那位女士。
他嗯一聲,隨意道:“不認識,但我知道她姓梅。”
“梅”是一個很少見的姓,生活裏遇到的不多,很容易被記住,徐曜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康遙的生母就姓梅。
徐曜難免驚訝,順著這個思路再向那位女士看去,當真看出了她和康遙的一些相似痕跡。
之前,徐曜覺得康建遠和康遙長得有幾分像,此刻再看這位梅女士,才知道康遙的優異骨相真正來源於誰。
不過……也隻是遣傳了血緣基因。
這位梅女士在大學的時候未婚生子,後來將孩子留給康建遠,自己出國,這些年她一個人打拚,在藝衍上已經小有成績,卻一直沒有回國看望過康遙,和康遙沒有任何的接髑或養育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