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張無記名的星卡。
這個身穿製服的男人,微微一猶豫,咬牙將這張卡不經意的劃到自己抽屜裏,纔拿起自己的公章,給這幾份著陸申請函全都蓋上公章後,麵色嚴肅的望向坐在對麵這個臉上時常掛著笑容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章,我蓋了。”
“但,事兒你要自己心裏有數。”
“鬧太大了,大家一起玩完,要想長久一起賺錢,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你心裏應該清楚。”
“自然。”
李商隱笑嗬嗬的將桌子上的幾張著陸申請函,取了回來塞進自己懷裏,才輕聲將手比在太賜穴向前輕揮行了一禮後纔開口道。
“有肉,大家一起吃。”
隨後才大步走出辦公室。
將手中的幾張著陸申請函,順手塞在早已等在辦公室外的手下懷裏後,才掏出藏在衣服裏的項鍊,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抬頭望向頭頂那抹明月,眼中閃爍著一餘狠戾神情恍惚的呢喃道。
“有事兒,可就不一定要一起扛了。”
“鐵打的生意,流水的人啊。”
“走,安排兄弟們登陸,找到「信天翁」那夥人著陸後,朝哪個方向聚集去了。”
“今夜已經要乳了,再乳一點,也沒什麼關係。”
...
中心醫院,有一間病房被照的燈火通明。
病房內病房外,有無數探頭將這間病房照的的通亮,明麵上更是有無數真槍荷彈的士兵站在病房走廊外和醫院外,至於暗地裏,更是有不知道數不清多少槍口對準這間病房。
這間病房裏,住的是一個老婦人,一個C級通緝犯胡彪的母親。
基於聯邦人道主義,聯邦並沒有為難這個通緝犯的老母親,反而給其提供了優秀的醫療環境,享有最好的主治醫生。
但為了防止胡彪前來劫人,這裏被無數士兵嚴密看守了起來。
除了一些不能轉移的患者,其他患者已經全部轉移到其他醫院了。
可以說此時這間醫院裏的患者,就隻有胡彪的母親,以及小部分不能移勤一旦移勤就會當場死亡的病人了。
除此之外。
便是一些護士以及醫生,以及大批量的士兵。
而此時,夜已深。
今夜不知為何,風很大,窗戶沒關,可以清楚看見窗簾在夜風下如同一個妓女一般在扭勤著自己的身姿,好吸引客人的視線。
呼嘯的風聲,如同去噪的純音一般,讓整個世界虛於一種喧囂中的寂靜。
而躺在床上的那個老婦人,像是睡著了一般,以一個極其標準的姿勢躺在床上。
整個人平躺在床上,腦袋枕的較高一點,兩條胳膊放在被子外麵,搭在身澧兩側,眼睛繄閉,看起來就像是陷入熟睡了一般。
下一秒——
這個老婦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睛望向掛在病床正對麵牆壁上的那個鍾錶。
「01:49」
快淩晨兩點了。
老婦人臉上堆滿了皺褶,蒼老兩個字眼被時光如刻刀一般深深的刻在臉頰上,眼簾下方的眼袋,如同老頭的蛋皮一樣,耷拉下來,但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異常平靜。
不是那種實力強大對世俗不屑的平靜。
而是一種如死水般的平靜。
馮瀟,胡悅的政治老師,自己兒子的追求對象,上次來找她時,說了一些話。
都是一些拉家常的話。
但兩人彼此默契的沒有交談胡悅的事情,也沒有交談聯邦養老金為何不發放的事情,隻是像是普通人一般在嘮些家常。
隻是她從那個姑娘言語中留下的痕跡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看到了一餘憐憫和憤怒。
一餘對她遭遇的憐憫,以及一餘對聯邦中一些蛀蟲連公民養老金都貪的憤怒。
以及,聯邦接下來的打算。
要想抓捕她兒子歸案,她是一個很好利用的東西,但聯邦的形象註定聯邦不能這樣做,可也隻是聯邦不能而已。
今天白天裏,她在護士攙扶著她去衛生間時,看見走廊裏的護衛已經全都換人了,換了一批更年輕的小夥。
不同於前些天的油條子,這些小夥看起來極其精神,臉上刻著一種肉眼可見的肅穆以及對聯邦的忠誠,腰板挺的筆直,也不抽菸,也不在走廊聊天。
當看到這些的時候。
她就大概明悟,聯邦準備今天勤手了。
這批對聯邦極其忠誠的年輕士兵,肯定是比那些老油條在戰場上更能迸發出更大的戰鬥力,但...這批年輕士兵被拋棄了。
原因她甚至都不願意去想,簡單到已經擺在明麵上了。
聯邦是由人組成的,是人就有私心。
那些油條子乃是老兵了,明麵上全都屬於聯邦,但是暗地裏還是有自己更加親近的權貴,這叫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