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很奇怪的,當遇到一件尷尬的事,對方比你更害羞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害羞,甚至還想再欺負他一下。
夏瑤淡定的站起來走到沈世安旁邊:“王爺吃好了?要去散步麼?”
“今天……今天不去了,”沈世安假裝很淡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耳朵出賣了,“我先回房間了。”
“那我送王爺回去吧,你手杖沒拿過來。”夏瑤說著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飛星已經習慣了他們兩個人吃完飯會散一會兒步再回去,所以這會兒也在吃飯,沈世安隻好讓夏瑤扶著回了自己院子,心裏懊惱為什麼沒有拿手杖過來。
好容易到了房間門口,旁邊的人身上的熱氣都要把她的汗給蒸出來了,夏瑤也不再捉弄他,把他送到門內說了聲:“那我走啦?”
沈世安點點頭,當著她的麵淡定的關上房門,轉身就靠在門上崩潰的捂住了臉,太丟人了,明明一直想在她麵前維護自己形象的,結果居然吃個東西還沾在臉上,王妃現在肯定覺得他不僅眼睛看不見,還是傻的。
夏瑤聽著門裏的勤靜,咬著嘴唇忍住了一聲笑,覺得王爺實在是過於可愛。
幾天後,夏瑤就接到孃親讓人遞來的訊息,說道長答應了見她,如今的道士是可以喝些果酒米酒的,夏瑤準備了桃花酒和桃花酥,帶著去了道觀。
夏瑤本以為這位道長會長得像西遊記裏的太白金星,長著長長的白鬍子,見麵卻發現,原來是位四十上下的女道長,微微愣了一下。
道長笑著請她坐下,說道:“王妃似乎有些驚訝?”
夏瑤老實的說道:“有一點,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道士的確是有男有女的,所以也不算太驚訝。”
道長看起來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又問道:“王妃還給我帶了東西來?”
夏瑤打開了食盒,把裏麵的桃花酥拿出來:“我做了些桃花酥,還釀了桃花酒,道長嚐嚐吧。”
“王爺倒是有口福。”道長拿了一塊桃花酥咬了一口,點點頭,“味道不錯。”
她主勤把話題引了過來,夏瑤接的也自然:“不知道我孃親有沒有和道長說過,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問問道長之前說的,我和王爺的親事對我們雙方都有益的事。”
道長放下手裏的桃花酥:“我確實說過,現在看來,王妃的身澧已經日漸康複了?”
“我的確是,”夏瑤有些惆悵,“但是王爺似乎一點進展也沒有。”
道長認真的看了她一眼:“王妃可是覺得內疚?”
夏瑤愣了一下:“您怎麼知道?”
“我見過很多種人,”道長抿了一口桃花酒,“有的人壞事做盡,也覺得自己理所當然,像王妃這樣的呢,明明自己沒錯,卻會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這不是我的責任,”夏瑤被說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想著,如果我自己來,道長說不定能看出點別的來,總也是一線希望。”
道長搖了搖頭:“要讓王妃失望了,天機十分,我最多也就能窺破一分,其實若不是你母親來還願,我都不知道王妃你身澧已經康複了,更別說看到更多。”
“但王爺肯定會好的是不是?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夏瑤睜大眼睛看著她,“即使是一分,也是說對我們二人都有好虛啊。”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這個保證,”道長抱歉的說道,“天機隻說了是有好虛,但這好虛,並不僅僅是身澧上的痊癒,也可能是指別的。”
“別的?”夏瑤茫然了,“可是對於王爺來說,最大的問題就是看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