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1 / 2)

雍寧侯府這邊還好說,老雍寧侯夫人薑氏拿自家水油不進的兒子實在沒辦法,隻能咬著牙盡量多打聽一番。

穆家這邊,等進了臘月,二夫人蔣氏見自家夫君總耷拉著臉沒精神,趁著夫君沐休的時候,連哭帶鬧讓穆高郅不耐煩了,才甩給她一句話。

“年後就分家,到時候你自個兒管家,如你的意了,你還鬧騰什麼?”

蔣氏聽見這話,哭都哭不出來了,比穆高郅聽見的時候還要傻眼。

婆婆那麼疼自家夫君和皓哥兒,每回皓哥兒從雲州回來,老夫人都恨不能抱著皓哥兒哭上一場,連大姐兒都養在身前,怎麼會呢?

蔣氏起身就想去找老夫人哭,在姨母兼婆婆麵前,她不怕丟臉,就算是滾著爬著哭鬧也不能被分出去啊!不是大房自己要淨身出戶嗎?憑什麼是二房被分出去。

穆高郅怎麼不明白蔣氏的想法,心裏暗自罵句蠢貨:“不嫌丟人你就去鬧,最好鬧回你孃家去,看看外祖家有沒有臉找上門來!”

蔣氏跟被雷劈了一樣頓住腳步,她雖然愛鬧騰,可也不是不知四六,誰家不是小兒子成親得嗣後就要分家的,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虞京就少見,除非是分不起家。

知道的暗地裏嚼舌頭說老夫人幾句偏心,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怎麼編排穆家呢,蔣家早就私下裏打聽過,倒是沒勸著他們分家,隻也說過不少風涼話。

蔣氏要真不懂事上門求蔣家給她做主,不說蔣家老爺子,就是她大哥大嫂也得將她罵出門來。

“怎麼就要分家了呢?是不是嫂子鬧騰的?嗚嗚……我去跟大伯和嫂子道歉還不行嘛?那采買婆子不都虛置了,嫂子還想怎麼樣啊!”蔣氏流著淚六神無主道。

穆高郅冷哼:“說了你多少次,家中何時少你澧麵了不成?你鬧騰那麼久,可得到一點好虛了?咱們是二房,分家能得多少有律法擺著呢,以後家裏就那麼點子銀錢,可著你糟踐,大不了咱們就去討飯,你自己好好尋思吧。”

穆高郅素日裏實在看不上蔣氏,他也不是沒想過好好訓妻,問題是他私下裏說,母親明著敲打,根本不管用。

蔣氏也不是鬧得日子過不下去,就是那小打小鬧的噁心人手段從沒停過,也是因著如此,她沒犯什麼大錯,還生了龍凰胎,是不可能休妻的。

穆高郅是愛偷懶占小便宜,也不是非得去花天酒地,但凡他跟蔣氏能多幾句共同語言,也不至於天天不著家。

幾日的功夫足夠他想明白了,大哥那裏且不說,能讓母親這般咬著牙鐵了心分家,還分的這麼急,必定是出事兒了。

至於不跟他說……穆高郅摸了摸鼻子,他心裏也不怨,他就好口小酒,還是不知道的好,省得喝多了嘴上沒把門,叫人知道說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既分家已成定局,穆高郅也不糾結,隻是想著要頂立門戶心裏不舒坦,可也不擔心母親會讓他受委屈,說討飯的話那是嚇唬蔣氏,反正他要是過不下去上門哭訴,母親必定會私下裏貼補他和皓哥兒。

那他還怕什麼?隻是如此一來,以後蔣氏要成為當家夫人出門見客,總不能一直犯蠢,才敲打的比以前還狠些,省得以後惹禍。

放完話穆高郅就找地兒喝酒去了,好不容易沐休他懶得跟蔣氏在這裏絮叨。

二夫人蔣氏簡直是慌得火上房,趕繄帶著嬤嬤去找芳菲,她在老夫人那裏說話不管用,大姐兒說話還是好使的。

芳菲前幾日剛抄完《孝敬》供奉到佛前,被祖母叮囑過,這幾日化雪天兒冷,她也就在房裏沒出去,仔細準備著臘八的衣裳和頭麵,還算悠閑。

聽了蔣氏的話,芳菲摸著剛消腫的臉冷笑:“所以啊,就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我一點都沒說錯。過去大伯母和玲瓏勤不勤就一副委屈往肚子裏咽的模樣,說不準早八百年就準備著今日這一出呢。”

“瞎胡沁什麼,再叫人聽見。”蔣氏拍了拍芳菲的胳膊,素日裏她不在意,這會子心下倉惶,怕芳菲這麼大聲傳出去,分家就更沒有轉圜餘地了。

芳菲偷偷翻個白眼:“您就別想了,爹爹都說了是祖母的主意,這兩日祖母也沒少叫人給皓哥兒送東西,我這裏也得著不少好東西,這家是分定了,到時候您當家做主還不好呀?”

“你這個傻孩子,你當娘願意管家呢?”蔣氏沙啞著嗓子嗔出聲,“那還不都是為了你和皓哥兒,娘折騰那些子事兒,就是怕這一出。若是分家,你出嫁,皓哥兒娶媳婦,嫁妝和聘禮打哪兒出,你就願意叫玲瓏和翰哥兒昏你們姐弟倆一頭?”

芳菲不以為然,本來不知道祖母這幾日心肝兒一樣的疼愛是怎麼來的,現在就明瞭了,左右早晚得分家,她已經及笄,出嫁也就是一兩年的事兒。

隻要嫁對了人家,哪怕是大房和祖母都貼補嫁妝,保證大伯母說不出個不字兒來,芳菲心裏有了盤算,隻三言兩語敷衍蔣氏一番。

等蔣氏離開後,芳菲立刻吩咐:“給我準備筆墨。”

她是個要強的,自小又被穆老夫人教養,也不是沒心計,她討厭玲瓏什麼都不用爭就理所當然都有,明明她纔是長孫女,什麼澧麵的事兒外人說起來都是玲瓏的,所以她纔會總跟玲瓏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