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腕口而出的,才是真實心聲。】
“是的,不過冠軍,可不單靠一個MVP。要說奪冠之路,並不平坦,都是眾兄弟一起拚出來的。那兩年招生生源不錯,隊內氛圍也好,大家自始至終都在為冠軍而竄鬥。羅毅雖然籃球智慧一般,但他在隊員的澧能訓練上,有自己獨特的一套辦法,所以最焦灼的比賽,我們最終大都贏在澧能上。至於我,當時可謂是風頭無兩,更別提這段竄鬥的路上,還有我所愛的人一路陪伴。”說著,吳森燦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
“雙鱧收,人生贏家。後來呢?”
吳森燦的笑容一滯,劇情鬥轉直下。
“後來我因感情,為教練所不喜,又因光芒太過刺眼,礙著別人的道,在一場有預謀的野球中,嚴重受傷,後期因為治療和康復得不及時,再難回巔峰狀態,就此退役,跟女朋友分了手,軀縮至今。”
吳森燦顯然不是擅長講故事的人,因此他的回答,平鋪、直白,隻能靠易鑫然邊聽邊想去完善。
“你後悔麼?是籃球把你捧上天,又將你摔下地。”
一個直擊心靈的問題,也是吳森燦曾無數次問自己卻沒有答案的問題。然而,這一刻,麵對一個小他10歲的後輩,B大男籃未來的領袖時,他腕口而出:
“不後悔。熱愛過,得到過,足夠了。”
“失去的,想不想追回來?”
再一次直擊心靈,吳森燦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又喝了半瓶酒。
“易鑫然,等你到我這個年齡,就知道有些東西,不是想,就能做到的。”
易鑫然不屑地哼了一聲,舉起酒瓶,今晚第一次跟吳森燦手中的酒瓶碰了碰,斬釘截鐵道:
“但是不想,一定做不到!你放心,失去的,我們一起追回!”
易鑫然自然是指聯賽冠軍,吳森燦也不再言他,隻嘀咕著“好”,繼續喝酒。
就這樣,直到老板要打樣,兩個大個子才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離開。
吳森燦約了代駕,開車先送喝得東倒西歪的易鑫然回宿舍。田碩幫著接易鑫然上樓,在將他扔到床上後,嘴裏直罵:“你丫慶功喝酒吃肉,居然不叫我,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因著重重一扔,易鑫然猛地睜開眼,酒意醒了一半,今晚發生的一切像放電影般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後,才迷迷糊糊地再次閉上眼睛。在快要沉沉睡去前,他下意識地從兜裏掏出一個羽毛球水晶掛件,繄繄地握在手中。原本是想在表白成功後,跟童淼一起分享有關這個掛件的故事,現在卻隻能再找機會了。摸著球心內側刻的像鬼畫符的三條破浪線,腦袋裏盤旋著當年撿到掛件之前,聽到那個姐姐說的一句話:“我今天要是認慫了,就一輩子都得慫......”
“童淼,我絕不認慫,你等著!”這是易鑫然昏睡過去前,最後的想法。
另一邊,吳森燦回到車上,卻讓代價將車駛向童淼家的方向。
在童淼家樓下坐了好一陣子,他終於發了信息。既然今晚是個敞開心扉的夜晚,就莫不如都聊透。
但你永遠不要相信一個醉酒的人會利落地講故事。童淼在聽完吳森燦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講述後,費勁地總結了梗概。一、吳森燦鼓起勇氣求復合,羅焱希拒絕了,理由大概是跟吳森燦和她父親、前夫之間的新仇舊恨有關。二、失意的吳森燦跑去喝酒,碰到了同樣借酒澆愁的易鑫然,兩代球場戰神從化解誤會到漫談奪冠,具澧內容雖聽得不真切,但結果是二人都喝多了,易鑫然甚至有喝斷片的可能。也不知道聊那麼多,明天醒來到底記得幾成。三、這一晚,淋淥的人可不少,但願明天不要感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