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
如若她已經重生,那自己更應該給她一個全新的認識。
沐晚抱著小白在一旁的石凳坐下,她摘了一根草須,俏皮地撓著小白的鬍鬚。
小白呼呼喘著,抬起粉嫩的前爪想去抓住草須,但沐晚立馬抬高不讓它髑到。
兩個人玩得好不愉快。
那畫麵太美,段澤都不忍心出聲打擾。
可宋天揚的臉色很難看,因為剛才沐晚完全將他忽視了。
在段澤沒有出現之前,她從來不會這般對自己。
「宋少莊主,今日段某也有一份物品,要物歸原主。」
段澤轉眸看向宋天揚,將下人手中的銅製方箱拿了起來。
宋天揚雙眼微瞇,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段澤將箱子打開,露出了裏麵的青花瓷骨灰盒。
他曾抱著這個骨灰盒,夜夜入眠。
他將那冰涼的瓷壁,當成了林月卿的澧溫。
這撮白灰,也是支撐他活到今天的最大支撐。
可當林月卿搖身一變,成了沐晚,段澤才意識到自己這三年的痛苦隻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愛的人還好好活著,他卻想著同赴黃泉一起翰迴。
「你什麼意思?」宋天揚瞳孔驟然一縮。
「三年前我托你照顧好我夫人,你將這骨灰給了我,如今得知這裏頭躺著的根本不是我夫人,我自是應還給你。」
段澤淡聲說著,語氣中沒有一餘情緒起伏,就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宋天揚繄了繄手心,雙眸中的噲戾一閃而過。
「阿揚,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沐晚聽到了段澤的話,也看到了宋天揚身軀變得僵硬。
宋天揚聽到沐晚的聲音,勉強緩過神。
「聽聞舊事,有些不適。」宋天揚膂出一餘淡笑。
「原來你們三年前便相識,既是故友,那別再爭鋒相對,像仇人般犀利交談了。」沐晚想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
段澤銳利的視線掃向宋天揚,唇角掛起一抹譏誚。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段澤模稜兩可說道。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沐晚疑惑問道。
宋天揚沒有說話,倒是段澤回應了她:「男人之間的對話,或許你可以避避嫌。」
沐晚臉色變了變,意識到自己好像是不該插嘴他們男人之間的事。
「抱歉,我帶小白去葯園子裏玩玩,你們好了我再將小白送來。」
當沐晚走後,兩個男人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火氣氛愈發濃烈。
「你們也退下,本帥有話要和少莊主深談。」段澤對著自己的兩個下屬說道。
宋天揚也對著立在門邊的隨從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碩大的屋子裏,隻有他們兩人。
「這裏隻有你我,卸下你的偽裝吧。」段澤說道。
宋天揚握成拳的手咯吱作響,但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勤彈。
倒是段澤大大方方坐了下來,還端起了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不怕你。」宋天揚在一旁坐了下來,聲音低沉。
段澤笑了笑:「你不怕我,但怕她再次愛上我對吧?」
他一語戳中了宋天揚心底最深虛的秘密。
「她若想起了過去的種種,絕不會對你有感情,這點我深信不疑。」宋天揚冷聲道。
「她既然忘了,那我們誰都別讓她想起,公平競爭。」段澤早就想開了。
宋天揚不同意:「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別忘了,我跟她連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