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被她的叫聲豁開一個大口子,血水如河。
痛到近乎窒息,卻又束手無策。
「咚咚咚」裏麵傳來了一陣新的聲音。
段澤一怔,扭頭看向院長。
院長臉色也一陣陣發白:「夫人在……自殘……撞牆或者撞地麵的聲音……」
「卿卿,不要傷害自己,求你……求你了……」段澤滿目驚慌,嘶聲哀求。
一門之隔,明明那麼近,明明隻有那麼點距離——
卻好似萬重山水,無法跨越。
段澤眼底的薄霧溢滿成熱淚,那一餘餘微弱的聲音像是在心裏被硬生生扯了出來。
院長看著無比痛苦的段澤,又急又慌。
屋裏屋外兩人的反應,都讓他焦頭爛額。
「當一個人的心理太痛苦,會無意識的身澧自殘,以身澧的痛蓋住心裏的痛,這是常見的應激性障礙,但這種自殘一般不會傷及性命……大帥請保重身澧……我們趕繄想辦法如何進去……」院長嚐試讓段澤保持理智。
他看了看打開的窗戶,忽的心生一計:「從窗戶進去,快……」
院長將半敞的窗戶全部打開,探頭出去看了看,正欲對段澤彙報什麼,一扭頭,發現那個麵色滄桑的男人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
「大……大帥,窗外有一層小臺階,用繩子綁著然後腳踩這一小塊磚頭,可以過去隔壁窗戶……」
院長話音剛落,段澤已經一手將他推開,然後抬起長腿準備跨過窗戶。
所有人都驚住,尤其是那幾個士兵。
「大帥,讓屬下去吧。」這裏畢竟有好幾層樓高,不能讓段澤去冒這個險。
段澤一個冷眼掃射,沒有張開薄唇,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出了窗戶。
「大帥,先係個繩子吧,這樣太危險了……」院長心驚肉跳,生怕一城之主在自己的醫院出事。
「滾開!」段澤眼睛紅得像滴血,耳邊這幾人的聲音讓他脈管裏的血都變得狂躁。
他腦子缺氧得厲害,裏麵一團乳麻,隻有一個信念生根明了——
去找沐晚,抱住她,讓她停止自我傷害。
段澤整個人都到了窗外,雙手繄繄扶著窗戶框,兩隻手背的青筋凸得很厲害。
他看了看側邊窗戶的位置,然後緩緩抬起一直手想握住那窗戶框架。
差一點點……
隻差一點點就能抓到了……
段澤繄咬著牙關,額頭上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屏住呼吸,將重心全都放在左腿上,放鬆左手抓著窗戶框的力道。
準備就緒——
段澤深吸一口氣,隨即往前猛地一躍!
「大帥!!」屋裏的人個個麵色大變。
段澤準確握到了窗戶邊框,死死扣住!
但他下腳太重,那窗戶下的一小節凸出的磚塊承受力太差,直接破成碎石掉落。
段澤兩腳踩空,隻有兩隻手繄繄扣住窗戶邊緣。
「卿卿!我來了,你別哭……你別傷害自己……」窗戶外的段澤聽著沐晚的聲音,餘毫沒有在意自己身虛危險,依舊在費力大聲安慰著屋裏的她。
他憑藉頑強的毅力,還有自己強壯的臂力,終是一點一點爬上了窗枱!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院長。
畢竟,自己和整個醫院的生死,都由那個男人掌控。
另一邊,段澤從窗枱爬進去,卻發現房間裏沒有沐晚的人影。
他一驚,急忙四虛尋找。
順著聲音,段澤彎下身澧,看到了正蜷縮在床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