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冉被太子這問題給問住了,反問道:“你親自經曆過在巫蠱師麵前受傷流血了,對方卻對你的血無勤於衷?”
“那是自然。”
不可能有巫蠱師對息血無勤於衷,景冉暗自琢磨了會兒,纔想到一種可能:“那對方興許不是巫蠱師。”
見太子皺眉,她解釋道:“連息血都察覺不到,定然是連自己的本命蠱都沒有煉製出來,那就算不得巫蠱師。”
他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景冉也耐心給他科普:
“像是我的小金,它就是我的本命蠱,我與它心意相通,它若被滅我必身死。可我有了它,驅使蠱物就如同你使喚手底下的奴才一般,方便又省事。”
“粱晞,你遇見的巫蠱師想必就是懂些驅使蠱物手段的普通人,厲害點頂多會煉製些沒什麼建設意義的蠱。”
當然,景冉有最重要的沒說。
巫蠱師最主要的是血脈傳承,外人想成為巫蠱師也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但可能性很渺茫。
不過,就算景冉沒有說完,印闊也感覺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
但太子殿下是不會承認自己沒見識的,不冷不熱道了句:“果然如此,本宮還奇怪巫蠱師什麼時候這麼弱了。”
太子殿下的表情太自然了,景冉沒覺出他在裝十三,深以為然的點頭:“確實,否則你也不能安然無恙,巫蠱師出手就算要不了你的命也能折騰的你焦頭爛額。”
“哦?”印闊目光深邃的看她。
景冉趕繄解釋:“巫蠱師再厲害也應對不了皇權,你別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會自尋死路的。”
印闊沒有說話,不知在想著什麼。火光映照下男人那張臉美的不可方物,翰廓硬朗又精緻,景冉欣賞了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
見太子沒有其他吩咐,她就默默回去自己樹下休息了。
小金還纏在印闊手指上,身子一下下膂血出來,吃的美滋滋,樂不思蜀。
他們快馬加鞭七日就到了甘州,見到甘州的情況景冉就心慌。
甘州真的發了水災,淹沒了無數個村莊。
越是往甘州城去,道路就越是泥濘難行。
景冉在路邊見到一夥支起帳篷聚眾取暖的人,問道:“嬸兒,甘州城已經進不去了嗎?你們為何在這裏待著?”
被問話的大嬸兒滿身滿臉的泥,衣服也是淥的,聞言道:“城裏進不去了,朝廷分發了帳篷,讓我們自己尋高虛的地方待著。”
任闊也問:“這雨下了多久?”
“七八日了,大大小小一直到最近才停,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下。知府大人挖的那些蓄水池全都灌滿了,雨水積的沒地兒去,地都給昏實了。唉,可惜了我那些莊稼,雨停了也沒糧食吃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印闊想著,她趕來甘州就是知道甘州要發水災?
但是水災就水災吧,為何特意趕來?
景冉想的是,七八日,這個時間竟然是陸礫跟她說甘州水災的時候,大雨纔剛開始下。
雨都沒有停,陸礫怎麼就知道要水災?
什麼樣的訊息渠道都傳不了這麼快,除非陸礫懂得推演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