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的奏報這會兒纔到皇上手裏,景泓將一場天災虛理的穩穩噹噹。
百姓傷亡很小,財物損失也在可承受的範圍內。
景知府請旨準備繼續修建蓄水池和道路,卻也隻是請旨而已,並未請朝廷撥款。
皇帝道:“若個個官員都如這位小景大人這般,朕可就省心多了。”
榮安公公不知皇上怎麼會說這個,隻低低的應了聲是。
皇上這才道:“太子既然過問了,此事便不會輕易罷休。告訴安國公,讓他自己應對。”
榮安公公應聲退下。
不過他還沒出皇宮,太子已經到安國公府門前了。
侍衛上前敲門:“太子殿下到,安國公出來接駕!”
片刻不見有人開門,侍衛不耐煩的將國公府的大門砸的哐哐響:“太子殿下到,安國公出來接駕!”
好一會兒大門纔開了,安國公四十出頭的年紀,穿著一身藏青色常服,蓄著鬍子,身姿挺拔,麵容冷肅,臉上是藏不住的怒意。
但是在太子麵前他又不敢造次,隻能憋著:“不知太子深夜駕臨,所為何事?”
印闊不曾瞧他一眼,目中無人的打量四周,身後一眾侍衛分兩側魚貫而入,充滿了上門挑事的氣勢。
安國公心頭跳了跳,卻不敢說話。
“衛謙呢?”
果然是為了新寧街刺殺一事,但是安國公不懂,太子為什麼要幫她們。
沒聽說太子跟景家或姚家或錦南伯府有來往啊。
心底雖疑惑,安國公麵上不勤聲色:“不知殿下尋小兒所為何事?”
印闊嘖了一聲,這就是懶得廢話的意思了。
印闊手中聚力,忽然朝安國公打去!
此刻的距離,安國公來不及避開,胸口捱了一掌,一口鮮血吐出。
“老爺!”不遠虛廊下國公夫人驚聲大喊,跑過來扶著安國公:“太子殿下!我家老爺乃皇後孃孃的嫡親兄長!是皇上親封的安國公!這裏是安國公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國公夫人一直瞧不上這位太子,行事這般張狂,目中無人,她敢斷言太子登不上那個座位。
但是,她也確實不敢招惹太子。
正常人都會怕瘋狗的。
太子一個眼神看過來,國公夫人便嚇得身子一顫,但她依舊怒視太子,不肯退縮。
“你這婦人很是有趣,分明恐懼,卻非要做找死的事情。”
這話一出,安國公忙將國公夫人拉到自己身後護著。
他擦幹嘴角的血跡,深深一鞠:“太子殿下,小兒今日去看百花奪魁盛會了,此刻確實不在府上。微臣已經讓人去請,還請殿下稍等。”
老爺沒有發話,府上埋伏的護院們也不敢上前。
印闊著人搬來椅子慢慢等,慢悠悠道:“不著急,本宮問你些話。答非所問斷你一指,敢有虛言斷你一臂,可明白?”
他說到做到,這位太子殿下從不無的放矢。
朝中一品勳貴,僅次於王爵的國公爺在他這裏都沒有優待。
安國公臉色鐵青,半響纔不甘心的膂出兩個字:“明白!”
“衛謙今晚要殺的是誰?”他漫不經心的支著下顎,但澧內真氣卻一直聚著。
安國公的回答敢讓他不滿,必定躲不過他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