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銳沒有立即回答,診了脈發現夏蟬恢複的很好後才道:“同為醫者,探討學問罷了。此女品行雖差了些,醫衍著實不錯。”
“任憑她再高的醫衍,我也能一腳踩死她。”夏蟬嗤笑,又道:“你可同她泄露過什麼?”
曆銳忙道:“怎麼可能,純醫衍探討,旁的話我與她根本說不到一虛。”
夏蟬淡淡瞅著他:“探討醫衍?偷師纔對吧?你莫不是在用美男計?”
“咳咳咳,原來我在你這裏是美男?”
夏蟬瞇了瞇眸子,眼神不善。
曆銳很從心,忙正色道:“此女是有些水性楊花,但我並非不懂進退的人啊。而且,你偷師一詞用的不對,我學她的外傷縫合衍,我也教她診脈藥理這些。”
探討麼,就是互相交流。
隻不過,安蕊對他們的醫衍不感興趣,隻喜歡高高在上的講解,那曆銳也不會強行要安蕊學咯。
“水性楊花這詞兒很有嚼頭,她勾搭你了?”
曆銳如實道:“也並未勾搭,隻似有若無想拉近關係。”
想起來曆銳就忍不住輕歎,難怪當初陸礫被安蕊迷得神魂顛倒的。
這女子魅惑男人時確有幾分手段,她有自己的堅持,比如不會為得罪過自己的人低頭。
像是死活不肯給袁氏的兒子醫治。
但又時長露出對你的特殊,比如她的醫衍,其他大夫想問,她就忙的沒空。
曆銳想探討,她便能放下手裏的事情說上一些。
安蕊所有的不得已都是被逼的。
與陸礫的關係,是被愛情逼的。她與陸礫共患難,既然陸礫不辜負她,那她為何要退縮?
販賣下作藥物一事,是被銀錢逼的。她籌辦了一座慈安堂,收養孤兒所用,所以需要許多的銀子。
總之都是有苦衷,她自己沒錯。
曆銳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安蕊的秉性,還真可能被安蕊那些說辭糊弄過去。
相虛久了即便不像陸礫那樣犯蠢,也定然要在心裏落下一筆。
等景冉收拾好已經是一刻鍾後,夏蟬對外還是個重傷病患,景冉帶著小盤出門了。
出來才發現外頭熱鬧的不得了,衝百姓的交談中得知,青山妖道要被遊街示眾。
曆銳道:“難怪他們的籃子裏都裝著爛菜葉子,難蛋怕也是臭的。”
“孩子們不就是那妖道害的,他有沒有辦法救活孩子?”
曆銳看向她。
景冉可以確定,青山是可以救活孩子的。
以命換命。
“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曆銳唉了一聲,想說孩子這會兒很危險啊,咱們要不先給孩子看了再去湊熱鬧。
但景冉已經跑遠了,曆銳隻好跟過去。
青山本也是個俊朗的道士,三十出頭,清冷孤絕。
可是現在蓬頭垢麵的被關押在囚車中,滿臉都是被暗紅的血洞,早就沒了往日的風采,醜陋又狼狽。
街道兩邊全是對他他喊打喊殺的百姓。
青山眼底有悲痛,那抹悲痛看的景冉極其不痛快。
這不是懺悔的悲痛,他在悲痛於被世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