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壯丁們不聽他們的威脅,開了城門後紛紛往家裏逃。

流寇那點人手昏根不是對手,被追擊的丟盔棄甲。

景冉正好就看見一群士兵兇神惡煞的追著兩個流寇奪命狂奔。

臉上那兇狠又興致勃勃的表情,就跟見到香餑餑似的,其中還有個十二三的孩子。

景冉忍不住笑,她躍上房頂,準備等人走了之後再去前頭看看。

可視線一轉,卻看見一女子被一老婦人毒打,屋簷下還坐著一個男子,穿著流寇的衣服,應該是之前被抓去看守城門的壯丁,此刻回家了。

兩個小女孩哇哇大哭,求爹爹救救孃親,男人眼裏滿是不忍,卻隻是歎息沒有阻止的意思。

景冉皺眉,轉了個方向朝著那院子過去。

“打死你個小滂婦,都跟野男人有了茍且還不肯走,你想咋地?兒子也生不出一個,連著兩胎都是女娃,還想我兒子養你一輩子啊?”

老婦人麵目猙獰,拿著扁擔往女子身上砸,打的女子都趴在了地上,不停的往前爬試圖躲開。

可惜她這軀爬似的速度,哪裏躲得開落下的扁擔。

“住手!”

一道清亮的曆嗬響起。

瞬間院子裏的人都看了過去,女子也艱難的看了過去。

看見景冉的瞬間,女子就愣住了。

景冉看見女子的瞬間也愣住了。

女子眼睛,嘴角,臉頰都是淤青和傷痕,但景冉還是認出了她。

剛來這個縣城的時候,夏蟬救下的就是這個女子。

女子的眼神顯然也認出了景冉,這姑娘美的天仙似的,當時她隻看了一眼,卻牢牢記住了。是與她恩人在一起的那個姑娘。

“怎麼回事?”景冉神情冷漠的問。

老婦被景冉這個不速之客嚇到了,但很快想起自己的兒子也在,就不怕了。

“我這兒媳不知檢點,我兒子被流寇抓走的時候她卻跟流寇私通,我打她咋了?這種人不該打嗎?”

老婦雙手叉腰,得意的道。

她不認識景冉,當時在小巷中她一直蜷縮在牆角抱著腦袋,直到沒勤靜了才上前搶走夏蟬給女子的銀票和銀子。

“不是的。”女子聽婆婆這麼冤枉她,忙辯解道:“恩人,我沒有與流寇私通,當時那情況你也看見了,是你救了我。”

女子眼淚止不住的流,心裏痛的很,但是她還是盡量讓自己不哽咽,將事情說清楚。

“當日,是我婆婆非要拽著一起出門給相公送吃的。我說外頭很危險,婆婆不聽,還說我樣貌醜陋,流寇看不上的,讓我別自作多情。”

“我沒辦法,隻好跟婆婆出門,沒想到遇見了那樣的事情。當時是與你一起的那個女俠救了我,你還記得嗎?”

景冉當然記得,隻是沒想到當時那件事背後還有這樣的因果。

景冉目光落在屋簷下那男人身上:“這些原由,你相公可知曉?”

那男人的目光從景冉出現就一直落在景冉身上,景冉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纔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