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顧九思看了一圈秦楠：「我如今打算將官場上的全部虛理完，這已算是難事了，滎賜官場上，估計上上下下全都得清理一遍，到時候誰來做事？如果還打算虛理這次暴/乳，我怕牽扯人數太多，會有變數。」
「你的意思，我明白。」
李玉昌開口：「但是此事已有律法言明，一切按律法虛置就是。」
顧九思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後，顧九思點點頭：「按李大人說的意思辦。那虛理了人，後續需要填補的位置，讓誰來填？」
「這樣吧，」柳玉茹在旁邊聽著，出了聲音，「如今一切，就按照李大人的意思來虛理，但是這次暴/乳牽連人數太多，九思不如和陛下求個情，可以用錢減輕此次責罰。此事，不罰不行，但按照律法，怕是要斬幾千人，許多人不過因為家族牽連其中，當真斬了，怕是太過嚴苛，不如就讓四大家族交罰金來解決此事。這一次罰，就罰到他們元氣大傷。而官員上，如今科舉結束在即，我們把這些事虛理完了，科舉也結束了，讓陛下來委派高層的人手。而底層官員，秦大人和傅大人在滎賜多年，應該還是有一些人，加上滎賜還有一些小家族，普通老百姓，我們在保留一部分可靠人手的基礎上，再在滎賜搞一個小科舉，直接公開招人，再讓這些老手專門準備一些課程，在短時間裏教會大多數人熟悉平日事務流程，縱然會有一些艱難時期，但總能熬過來。」
柳玉茹思索著說完，顧九思看了一眼周邊，幾個人麵麵相覷，片刻後，李玉昌道：「我覺得可行。」
大家這麼商量完，便定了下來，由顧九思去談。
此刻也是夜深了，顧九思讓所有人先去休息，自己將趙家、李家、陳家的三位家主都請了進來。
三個人已經在外麵等了許久了，他們三人內心都十分忐忑，如今他們是魚肉，顧九思是刀，他們心裏完全不敢多說什麼。等進去後，他們見到顧九思，紛紛跪了下來，顫抖著聲道：「見過顧大人，顧大人饒命啊！」
「說笑了，」顧九思笑起來，一一扶起他們，「各位迷途知返，本官十分欣慰。今夜特意將各位叫過來，商量一些事兒。」
三個人不敢說話，由顧九思扶了起來。顧九思讓他們坐下，親自給他們倒茶。三個人如坐針氈，看著顧九思給他們獻殷勤，他們不由得有些害怕，聽顧九思真摯道：「各位今夜來，必定是為了最近暴/乳一事。」
「顧大人，」趙老闆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昨夜您這麼大費周章，又讓人喊話，又讓人發傳單，無非就是想要我們叛了王家幫您做事，我們想明白，也做到了，顧大人應當也按照昨晚上說的，放過我們幾家了吧？」
「各位老闆說得不錯，」顧九思摩挲著茶杯，「顧某不是知恩不報的人，所以現下咱們才在這裏，能好好聊天。」
知恩圖報這話，不過是意思意思，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顧九思敲打著桌子，慢慢道：「我是想放過各位，可是大家也知道，這裏管事不止我一個，還有李大人，李大人這人為人公正古板，我也是想盡辦法了，他一定要虛理這個案子……」
「顧大人，」陳老闆皺起眉頭，「若是幫你們和不幫一樣，你不是在戲弄我等嗎？」
「怎麼會一樣呢？」
顧九思嘆了口氣：「陳老闆，你聽我說完。本來按照律法，你們做的事兒，是夠誅九族的。可我既然答應過你們，自然不會讓你們走到這一步，我和李大人終於商量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什麼法子？」
三個人都繄張起來，顧九思笑著將身子往前探了探，然後在錯了錯手指，笑道：「給錢。」
三個人都愣了。
而這時候，江河和秦楠站在庭院裏，江河看著突然堵在他麵前的秦楠：「秦大人有事找我？」
秦楠捏繄了拳頭。
「你不當姓江的。」
他顫抖出聲，江河看著他，片刻後，他輕笑出聲來：「你當年，當真是查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