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2 / 2)

「你認識他店裏的夥計嗎?」

「這自然是認識的,」虎子笑起來,「這東都哪兒都是我認識的人。」

「那就行,」顧九思點點頭,「你砸完店,這老闆肯定要想辦法,你就讓夥計慫恿他,讓他給韋達誠和司馬南送禮。然後讓他們在這禮物裏加上兩盒花容的胭脂。」

「加胭脂做什麼?」虎子還是不解,顧九思推了他一把,「問這麼多做什麼?去就是了。」

虎子抓了抓腦袋,倒也沒多想,這就去了。

虎子當天讓下麵的人去砸了店,狐假虎威了一番,下午便碰上韋達誠和司馬南去吃牛肉,店老闆當場給兩個人又跪又磕,求著他們主持公道,司馬南還算謹慎,但韋達誠卻是個暴脾氣,自己常吃飯的店鋪遇到這種事兒,他當下便沒有忍耐,領著人去將虎子的人抓出來揍了一頓,這才了事。

店老闆感恩於他們,不僅免了他們日後的單子,還送了他們各自一份禮物。

司馬南收禮時清點了一番,見沒有什麼貴重的,便也就罷了,同韋達誠一起,收過禮物後,便轉身離開。

等他們走後,店老闆頓時沉了臉色,同夥計道:「我讓你送禮,你怎麼還擅自多加了一盒花容的胭脂?」

「我聽說兩位大人和家中夫人恩愛,」夥計戰戰兢兢道,「便想著多送些,也是幫著東家。」

聽到這話,店老闆心裏放鬆了些,畢竟錢也不是他出的,他不由得道:「罷了,你也算有心了。」

消息傳到顧九思耳裏,顧九思正和江河坐在酒館裏聊天。

「你繞這麼多彎彎道道,」江河慢慢道,「到底是做些什麼?」

「先帝的日誌可偽造好了?」

顧九思喝著酒,看著街上行人來來往往,突然詢問了一件不相幹的事,江河到也沒有繼續追問,給自己加了酒道:「還在造。我找了一位大師,仿人筆跡惟妙惟肖,正按照你寫給我們的東西寫。」

顧九思點點頭,隻是道:「盡快。」

江河想了想,輕笑了一聲,顧九思抬眼看他,有些疑惑道:「你笑什麼?」

「我慣來知道你是個機靈人,」江河往欄上一靠,轉著扇子道,「卻未曾想過,有一日我卻是連你要做什麼都看不懂了。」

「不必看懂,」顧九思抿了一口酒,「到時候,你便明白了。」

兩個和有一搭沒一搭喝酒聊天,然而深夜內宮中,卻是不大太平了。

範玉坐在龍床上,看著侍衛遞來的消息,身後美人替他揉捏著肩,他扭過頭去,低喝了一聲:「滾!」

美人嚇得連忙跪到地上,隨後急急退開。所有人都知道,範玉是個喜怒無常的主,服侍他的過程裏熱得他不開心,被隨手賜死的美人已是不少,所有人陪伴在他身邊都戰戰兢兢,隻有從他太子起就跟隨著他的劉善對他的性子拿捏得好,劉善站在他身邊,看著範玉捏著紙條道:「司馬南和韋達誠居然敢接顧九思的東西,他們是不是有反心?」

「竟有這種事?」

劉善詫異開口,他忙上前去,走到範玉麵前,朝著範玉伸出手道:「陛下,可否給我一觀?」

範玉私下的暗線和人幾乎是劉善鋪的,範玉也不介意,徑直將紙條交給了劉善,劉善匆匆掃了一眼,笑起來道:「陛下,隻是一個老闆送了兩盒胭脂而已……」

「那是花容的胭脂!」範玉怒喝出聲,劉善便知範玉是惱怒極了。劉善想了想,接著道,「陛下說得也對,這天下誰不知道花容的老闆是柳玉茹,是顧九思的妻子。他們明知如此,還收花容的胭脂,若說是暗號,也是使得。不過這事兒咱們也無需插手,」說著,劉善笑著道,「有洛大人管著。」

「管著?」

範玉嗤笑:「你以為他會告訴朕嗎?他們的心思,朕都知道。周高朗想廢了朕,洛子商想把朕當傀儡,誰又比誰好?」

劉善站在旁邊不說話,範玉似是有些疲憊:「前些時日,你的人打探的消息都確認了?」

「確認了。」

劉善應聲道:「揚州的確落在柳玉茹的人的手裏了。」

「揚州都丟了,」範玉嗤笑,「洛子商還拿什麼給朕支持?他瞞著這消息不告訴朕,你說如今他要怎麼辦?他總得找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