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颶風般——
他的腦袋裏猛然閃過一陣劇烈地疼痛!
藍眸染上了絲絲的霧血,瞳孔深處的痛楚竟沁出了血紅的潮氣!
好痛!他的頭如炸開般的劇痛,心卻在此時被她的血色而撕裂!
“嗚……”他捂住額頭,彎下腰來。
“陛下——”庫泰茲驚慌的跑過去,跪在地上焦急的等待,等待他允許靠近的指示。
藍格急促的喘息,眼中回繞著她白衣上的血色,疼痛猛的加劇。他徒然倒下。
倒下時,他微開的藍眸裏,映著白衣滴血,映著她蒼白的臉,以及她望過來時瞬間慌張的神情。
心髒,猛然的跳動,卻痛的無以複加,黑暗驟然將他覆蓋——
為什麼?隻是傷到她,他卻痛的仿佛會死掉。
夜晚降臨。
整個內殿燈光昏染,閃爍著迷離光茫。
圓形的回廊內,棗花的地毯上有微微的碎響,光滑的水晶地麵上,映著數道走來的身影……
腳步穩急,他們紛紛停在寢殿門前。
“蕭殿下的傷一直無法愈合,已經請了多位醫師但都是沒有辦法……”哈依特的聲音輕輕響起,虔恭的衝麵前白袍之人彎下上身。“有勞神官大人了。”
神官輕輕點頭,寬大的披帽被窗外的夜風吹拂,緩緩的掠過僅露在外的嘴唇。
輕扣殿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回廊內回響。
得到裏麵的應聲,殿門慢慢的開啟。
“不用這麼麻煩的,傷口隻是愈合的有些慢而已。”坐在床邊的遊蕭沒有抬頭的說著。
忙著纏上繃帶,兩隻手臂的上臂處均被割傷,所以纏起來費了不少的勁。終於纏得歪歪斜斜斜後,抬起頭,看到已經走進來的哈依特和白袍披帽的神官。
翻了翻眼皮,遊蕭無奈。哈依特就是太大驚小怪了,又不是什麼重傷,竟然緊張的好像世界末日,他這樣也就算了,連艾德都摻上一腳,直接去神殿請了神官。她就不信,一個神官還能比醫師還會治傷?
“蕭殿下,您真是太不愛惜自已了……這都多久了,傷口還一直在流血,要是發炎或者失血過多,那就危險了……”哈依特皺著眉,不滿於她一臉的無所謂,禁不住嘮叨起來。
遊蕭翻了個白眼,受不了的抬手,讓他禁聲。
長歎口氣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我看還不行嗎?”
哈依特扁了扁嘴,看向神官,將手中的藥箱遞給他。
“哈依特。”遊蕭突然喚道。
哈依特回身,低身聽候指示。
遊蕭垂下眼眸,眉頭深鎖。
很痛,傷口的痛,心裏的痛。可是——仍然擔心他,那一刻,看到他倒下,她以為,自已的心髒會就此停止跳動。這是第二次,第二次他傷她,第二次他倒在她的麵前……
“聽說,藍格醒了,有檢查出什麼原因嗎?”
哈依特看著她,眼裏有安慰的笑意。“放心,醫師說,陛下的身體沒什麼大礙。”
遊蕭點點頭。
“蕭殿下,那我出去了。”哈依特說著,轉身看向神官,“神官大人,有事請隨時吩咐。我一直在外麵。”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殿門輕輕的被闔上。
遊蕭抬眸,看向整張臉都掩入披帽下的神官。
白袍輕挪,他走到她的麵前,腳步毫無聲息。
“這樣是不行的……”披帽下,神官的聲音輕輕傳出。抬起手臂,寬袍的袖內,纖白的手指慢慢的伸出……
遊蕭倏得怔住,他的聲音……
手指撫上她的手臂,解著鬆然的繃帶……“傷口還沒有處理,這樣包紮的話可會愈來愈嚴重哦。”他說著,純熟並且靈巧的重新換藥,重新包紮……
很安靜。
隻有他包紮的細碎聲……
遊蕭默默的看著他,蹲跪在她麵前的這個神官……
“你……”她微微蹙眉。
“原來,蕭殿下是這樣一直看著人的嗎?會讓人誤會哦。”左邊的手臂已經包紮完整,並且在最後,他係了一下漂亮的蝴蝶結。轉回手,他開始處理她右臂的傷口,帶著淡淡調笑的聲音,他繼續道:“就不怕有人對你有非份之想?就像……我,一,樣。”
他的話音剛落。
冷不防的,遊蕭猛的抓住他的手腕,冷凝的看著他微抑起的臉。
披帽遮掩著他的眼眸,挺鼻深廓,雪一樣的肌膚,邪魅的唇——
“小白兔,喜歡我送的禮物嗎?”迷域般的聲音,穿透她的皮膚。她驚愕的睜大眼。
手指輕挑,披帽緩緩的卸下——
暗紅的燈光下,金色的光芒刹時流入,絲絲燦亮。
調邪的唇,碧綠的眼眸,如同神秘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