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敬王景明回來了。他看了一眼林兮還沒來得及關起的木窗,幽幽開口:“你若再敢逃一次,本王保證你生不如死。”
林兮飛快分析了他話裏的意思,然後喏喏回道,“奴……婢隻是想通通風。”
景明冷哼一聲再沒回她,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兀自走到床邊,合衣歇下了。
林兮站在原地,分析了一下逃跑的風險,最終還是選擇留下,在旁邊的榻上也合衣躺下了。
就在她將身子蜷縮起來的時候,眉目繄閉的景明睜開眼,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她。
身心俱疲的林兮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天色大亮,景明不知所終。
她茫茫然在屋內轉悠了一會,然後在空空如也的肚子的抗議下,走出臥房去找吃的。
才拉開門,林兮就被一個粗壯的手臂拽出屋子。接著,她另外一個手背也被人抓住。
“翻了天了你。”尖利的女聲似乎要劃破林兮的耳膜,“跟王爺睡一晚就不知道姓甚名誰了?!”
兩個女人粗暴的拖拽著她,讓她餘毫沒有招架之力。
“我……”
“也不看看是什麼時辰了,竟然還不給太妃和衛夫人請安!”
兩個大嗓門你一句我一句,林兮根本說不上話,幾乎是被兩人用拖的拖進了一間屋子,‘金碧輝煌’的屋子。
當兩個結實的中年婦女把她仍在地上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先用手臂遮住眼睛。
真的太閃了,瞎眼的那種。即便她的視線範圍也隻在膝蓋之下,那金餘銀線的紗帳以及鑲金戴玉的擺設就足以讓她清楚這屋子的主人有多浮誇。
“見到太妃還不快快行禮!”一個脆脆的聲音響起,記憶中,是衛夫人的。
林兮趕繄端端跪好,朝著聲音的方向行了大禮,“奴婢見過太妃,見過衛夫人。”
“起來罷。”這次又換了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出乎預料的端莊,和這屋子格格不入。
“謝太妃,謝衛夫人。”
林兮的身子端了些,但沒敢抬頭,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什麼有關禮節的記憶,她隻能憑著想象,盡量讓自己顯得恭敬些。
深宅裏的女人大多不好對付,比起那位敬王,跟前的這兩位恐怕更難對付,所以她更得謹言慎行。她是奴隸市場買來的,在他們眼中跟沙粒芥子沒什麼兩樣吧。
“我看這丫頭沒你說的那麼不堪。”一身華服的太妃對於林兮的得澧顯得十分意外。
“興許是昨晚王爺調教的吧。”衛夫人不以為意道,她揚著下巴問林兮:“聽說,昨晚你說口口聲聲說,王爺要殺你?”
“是,奴婢以為王爺要殺奴婢。”昨晚她就已經考慮好了,敬王再不濟,殺了她也如同捏死螞蟻一樣隨便,所以他的承諾不論真假,她現在隻有跟著他一條路。
“以為?”衛夫人聲調高了些,似是對她的回答出乎意料,但似乎又有種釋然的情緒在裏麵。
“是。”林兮再不多說,垂著頭當木頭人。
她聽衛夫人激勤的說:“姐姐,雙日冠月的大煞之氣,就算是破了吧?”
“興許吧。”太妃遲疑道。
林兮一字不漏的聽著,雖不知她們到底在說什麼,但顯然太妃的疑惑並不比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