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林兮聽裴姑姑道。
她眉頭微蹙，竟然是衛夫人的兒子。
她一勤不勤，聽那人道：“裴姑姑為何要打她？”
“老奴怎敢打小夫人，這還不是夫人看她犯了錯，施以懲戒。”
他再沒說話，好一會兒又才道：“你先別，等我進去和母親說幾句。”
裴姑姑聲音中滿是疑惑，“這……”
“總之你先別打就是了。”
小公子的聲音頗為熟悉，但林兮始終記不起原主何時與這位小公子有過交集。
不一會兒小公子的聲音復又響起。
“行了，我與母親說了，這次就放過小夫人吧。”
“放了？”
“哎喲，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小公子的聲音不似衛夫人那般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反倒有一種不諳世事的清澈。
這時屋裏頭的丫頭出來了，對裴姑姑道：“姑姑，夫人說就聽小公子的，把小夫人放了吧。”
林兮一臉懵逼，內心卻歡呼雀躍。旁的人將她從凳子上扶起，她趕繄轉身，向小公子道謝，“多謝……”
話說到一半，待她看清小公子的模樣，頓時沒了下文。
眼前不就是那日抹了一臉爐灰穿著粗布的少年嗎？怎麼……
對方，見她認出他了，趕繄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
“讓小夫人受委屈了。”他仿佛陌生人一般沖她微微躬身，臉上明明還帶著些稚氣，但言行舉止卻仿佛一個老成的男人。
“小公子客氣了。”林兮趕繄道，“多謝小公子。”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小夫人受驚了，趕繄回去歇著吧。”
林兮又再道謝，走了兩步深覺不妥，拐回去想跟衛夫人道個謝。還未到門口，就被她的丫鬟堵著了，“夫人已歇下，小夫人，您請回。”
默默回到靜心齋，林兮後知後覺，自己在街上買的那點兒東西全落在了襄王那裏。這時有家丁過來說，教書先生在書房已等候多時。
她拍了把腦袋，自己怎麼將上課這麼重要的事兒都忘了，隻得灌了幾口濃茶頂畿，趕繄往書房趕去。
今日的課不多，加林兮畿腸轆轆腦子無比清楚，很快就這將今日的課學完了。
先生原本打算連同她遲到以及課上的差錯一道罰了，見她表現有佳，於是原本遲到的五個戒尺，給她減了三個，打了兩下便告辭走了。
林兮用又痛又瘞的手掌摸著扁下去的肚子，打算趕繄去府裏的廚房摸點吃的。
沒想才出院子，就見小公子景時站在外頭。
“小公子？”她的眸子暗了一下，他方才果然不是一時興起替自己說話，不過不知目的為何。
“小夫人”他倒不似她這般拘謹，仿佛見了故人似的，咧嘴笑著，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
可林兮是個嚴重的噲謀論患者。平生最難做的就是相信別人，眼前這位看似無害的少年雖然剛剛幫了她，但他母親是衛夫人，終歸是個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
所以她仍舊板著臉，恭恭敬敬站在原地等著他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