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票很快就拿回來了，衛夫人叫裴姑姑分別拿去太妃和景明麵前，叫他們細細看了一遍。
她看著低頭不語的林兮，口氣是難得的和藹，她問她，"你有什麼解釋的嗎？"
"什麼？"林兮故作不知。
衛夫人自覺勝券在握，心情大好，她被她的垂死掙紮逗笑，說道，"這上頭寫著你的名字，按著你的手印，難不成還要我一張張拿給你看，給你解釋解釋？"
"什麼！"林兮從裴姑姑手上奪過當票，前前後後翻了幾遍。
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林兮裝傻裝的有些過頭了，衛夫人懶得陪她演戲，斂了笑意，厲聲道，"這上頭，寫的你林兮的大名，你竟然問我是怎麼回事？"l林兮沒回衛夫人，她看向裴姑姑，"敢問姑姑這些當票是從何虛翻出的？"
"這是從小夫人的屋子裏。"
林兮又問，"姑姑是如何知道我房裏會有這種東西？"
"這……小夫人就不必知道了，還望小夫人跟夫人解釋清楚，您為何要盜了府當裏頭的東西？"
林兮又轉向衛夫人說道，"夫人，若要奴婢解釋清楚，奴婢須知道您是如何得知奴婢當了這些東西的。”
林兮在這糾纏半天，衛蓮大致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她臉色並不好看，明顯是小天出賣的林兮，而她卻沒告訴她，竟然直接找了衛夫人。
如果此次憑著當票將林兮趕出敬王府的話，這小天怕不是就要搞她了。
她從沒想過看似愚蠢的小天會有這麼多的心眼。也從未想過，對她如此狗腿的小天，竟然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竟然直接越過她去找自己的姑母。
這樣的人姑母不會喜歡，她甚至不配當姑母的棋子，因為變數太大，幾乎等同於棄子。
也虧了衛夫人是她的姑母，小天這種人得了勢，定然是比林兮要難對付許多的人。
衛蓮其實並不想這麼快將林兮趕走，林兮已然對她的‘甜湯’上癮，再喝上幾日，她便可以此威脅她，讓她交出用以威脅景明的東西。
衛夫人沒想到林兮幾乎沒怎麼掙紮就承認了她做的事情。但是她顯然不想讓出賣自己的人好過。
反正她並不喜歡小天的為人，況且她又沒特地囑咐讓自己替她保密，於是她也就稍微考慮了一下，便就出賣了小天。
衛夫人對裴姑姑說，“將小天叫過來吧。”
裴姑姑看了眼身邊的婢女，她點點頭，出去了。
林兮顯然已經猜到是誰賣了自己，衛夫人叫出小天的名字後，她臉上餘毫未有差異，反倒勾起了唇角。
她的笑並非是魚死網破的笑，在衛夫人看來，更像是計謀得逞的得意笑容，落在她眼中格外刺眼。
衛夫人討厭掌控之外的事，包括林兮意料之外的表情。
她自我安慰，不論什麼原因林兮未經允許典當了這麼多東西，如何都是犯了大忌。
她翻不了身的。
除非景明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