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示好,無關情愛,那就是有事相求了。

蕭居瑁腦子一轉,也明白過來,不過他還是有些想不通,林靜姝是吏部尚書林墨的嫡幼女,姑母還是當今太後,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還需要來尋鐔時觀?

劉衛聽著卻有些為難,什麼叫身不由己之事?

白龍山並沒有多高,白龍寺又在半山腰,兩人一貓沒一會兒就抵達寺廟門口。

還未進去,便聞梵音清絕,香爐嫋嫋。

蕭居瑁從未來過,不過兒時似乎聽過母妃提及,當時母妃的神情有些不大好。

這裏清幽雅靜,遠離世俗,彷彿隻是聽聞寺中僧侶誦經念佛之聲,心中所有煩惱便俱被滌除。

蕭居瑁安靜地伏在鐔時觀手臂上,睜大眼睛瞅著正向他們迎來的小和尚。

小和尚相貌清秀,麵上無悲無喜,行至他們麵前,行禮道了句“阿彌陀佛”。

“請問小師父,念恩大師可在寺中?”鐔時觀開門見山。

小和尚目光平靜,“敢問施主可是姓鐔?”

“正是。”

小和尚聞言從袖中撚出一張字條,遞給鐔時觀,“家師幾日前便下山雲遊去了,臨行前特意囑咐小僧將此物交與鐔施主。”

蕭居瑁登時一驚,那個念恩大師怎會知曉鐔時觀要來?

鐔時觀卻似早已料到,接過紙條,“謝過小師父。”

小和尚又道了句“阿彌陀佛”,即後轉身踏入寺門,消失不見。

蕭居瑁仰著腦袋,望著白龍寺門匾額上端方遒勁的三個大字,愈發覺得高深莫測。

鐔時觀迅速打開紙條一看,隨後神情不變,將之放入錦囊,轉身下山,對劉衛道:“回去後從府中庫房撥三千兩香油錢。”

劉衛嘴角抽了抽,一張字條價值三千兩,這也太過分了吧?

蕭居瑁關心的卻是那張紙條上到底寫著什麼,鐔時觀想來是不願給他看的。

來白龍寺一趟就討了個字條,還搭進去三千兩,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揮霍無度,可鐔時觀心中卻稍稍安定了一下。

順其自然。

這是念恩給他的箴言,他以前是不信那道批語的,可如今卻是信了。

正想著,懷裏的貓伸出了爪子,似乎是想要從他懷裏蹦下去。

鐔時觀彎下腰,將蕭居瑁放到地上,蕭居瑁便迅速往山下跑去,老是被抱著,身上都沒勁兒了。

尾巴已經不怎麼疼,他便開開心心地在山間曲徑上奔跑,清涼的風呼呼刮在耳邊,快意極了!

等等!前麵不是林靜姝和她的丫鬟麼?

蕭居瑁駐足,趁她們不注意,悄咪咪繞至一塊大石頭後麵躲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做這種事,但腦子還沒轉過來就已經做了。

林靜姝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步走著,額上已現出些許薄汗,可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氣息微喘,也隻是更惹人憐愛罷了。

可蕭居瑁卻已無暇欣賞美貌,因為他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小姐,其實皇上也沒什麼不好,您為何要與攝政王為謀?就不怕老爺和太後說您的不是?”丫鬟碧竹不解問她。

林靜姝沉默片刻,方道:“皇上怎及他餘毫?”

蕭居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