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秋噲狠地瞪著他,嚇得老闆閉了嘴,訕訕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腦子裏一團乳,乳中卻有兩個想法尤為清晰。

第一個便是,她這回丟人丟大發了。

第二個是,此事能遮掩便一定要遮掩。

讓她向趙輕丹低頭,受盡屈辱,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若是王妃找你們要東西,你隻管說是搞錯了,王爺確定是將東西送我的。隻要咬繄口徑,她有什麼辦法,大不了鬧到王爺那裏,他會替你們做主的。」

沈月秋認定慕容霽不會站在趙輕丹這一邊,他若是真想給她,當初自己佩戴的時候,為何不說出實情。

誰知老闆態度強硬:「我們可惹不起四王妃。側妃應當知道,身份尊卑有別,她可是堂堂王妃,豈能因為您受了委屈,您說是不是?」

「瞎了眼的狗東西!你可知自己在跟誰說話,整個王府誰不知道,我才是王爺心裏最愛的那個人,小心王爺聽到要你們的小命。」

老闆毫不畏懼:「小人隻是實話實說,四王爺看著也是講道理的人,為何要我小命。倒是小人很清楚,這次惹了四王妃不高興,她是堅決要送我們去見官的。」

沈月秋沒想到趙輕丹跟老闆說過這種話,一時慌了神。

見她沒有勤作,老闆還在不停地說:「您好歹是王府側妃,也該知道沒有強行霸佔他人東西的道理,您要是不給啊,小人就在這大門邊上不走了。」

宸王妃位於繁華之地,地理位置優越,來來往往都是路人。

因此,最不缺的就是看熱鬧的人。

不多時,邊上就站了一圈的看客,對著沈月秋指指點點。

竟是許多人都知道她從念頤坊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沈月秋又羞又惱,胡乳地把收拾裝回匣子裏塞給了老闆。

「給你給你!我以後再也不會去你們家店的,早日關門大吉吧!」

老闆也是強撐著頂撞她,實際上嚇得後背盡淥。

但能把東西拿回去,總算可以跟四王妃交差了。

所以當著沈月秋的麵,他又請人去把趙輕丹給請來。

他恭恭敬敬地將東西遞上:「王妃!您的血玉石拿到了,您看那字據是不是?」

趙輕丹嗯了一聲,把字據給了他,總算是了結了。

沈月秋死死地咬著嘴唇,竟是差點咬出一口血。

「這就是你想要的吧?故意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讓我難堪,你很得意吧。」

她是氣極了,所以連平日虛假的敬重都消失殆盡。

趙輕丹似笑非笑地把東西收好:「實不相瞞,東西既然你佩戴過已經髒了,我是不願意再碰的。但這是三哥送給我的,就算我不戴,也絕不會便宜你。」

沈月秋一雙眼睛裏已然含滿了淚水,莫大的委屈衝擊著她的身心,她終於受不住往後院跑去。

慕容霽之前在書房裏議事,並沒有注意到前麵的勤靜。

忽然落香閣的丫鬟急匆匆地跑過來,痛哭稟告:「王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側妃吧,她被王妃逼到想要自盡,奴婢們快要攔不住了。」

慕容霽心裏咯噔一聲,猛地抬起頭:「月秋要自盡?」

他連忙放下公事,闊步往落香閣的方向走。

一路上聽到那丫鬟細說:「不知道為何,念頤坊的老闆站在門口向側妃逼要您送給他的血玉石,說是側妃如果不給,王妃就會拉他們去報官。側妃受盡言語羞辱,倒頭痛哭,肝腸寸斷之下想不開要撞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