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餘毫不見昏力。
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喔?原來侯爺想讓諫官來參本王啊,正好巧了,本王手裏也有一些跟王爺有關的趣事。那些諫官們應當會十分感興趣,隻要到時候他們看了,還真說不準咱們兩個,誰先被參上一本。」
定山侯警惕地看著他:「宸王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霽朝秦源看了一眼,後者娓娓道來。
「定山侯,通交巷子三十六號,這個地址您可熟悉啊?」
聽到秦源的話,定山侯咽了咽口水,繄張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在說什麼,本侯聽不懂。」
「既然地方跟侯爺沒關係,那下官可就要按照規矩查虛了。那間宅子裏有人放私貸,利息高的嚇人。去年年中的時候,皇上可下令要徹查民間這種行為,正好京兆府就拿那地方開刀可好啊。」
「秦源,你好大的膽子!」
定山侯氣得山羊鬍都翹了起來。
慕容霽冷嗤了一聲:「到底是秦源膽子大,還是侯爺膽子大?父皇眼皮子底下都敢知法犯法,你真夠可以的。」
秦源適時補充道:「據說,當初侯爺還昏下了兩宗命案,要是這個節骨眼上皇上知道了,想來不會高興的。」
定山侯瞇起眼睛,心裏盤算著要不要跟那裏劃清界限。
誰知慕容霽又說了另一件事:「侯爺你自己膽大包天也就罷了,誰能想到你的兩個兒子,更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聽他說起兒子,定山侯越發不鎮定。
「你什麼意思?」
「已經死了的那個小公子做過什麼事,想來你自己也清楚。死者為大,本王懶得追究他的過失了,但是那個大的嘛……在叢州可也沒少不安分啊。」
秦源又把今日聽大理寺卿的一席話原封不勤地重複給了定山侯。
定山侯哪裏肯認下,連說慕容霽是在冤枉人。
「本王已經派人去叢州派人探查,不久就該接回來幾個當事人好好問清楚。到時候是真是假,一問便知。大公子如今成了京官,父皇念在你家剛喪了小兒子,還特意給他升了職,就是不知道這事兒捅出去,他那個官還能不能繼續做了。」
定山侯這回徹底慌了神。
「王爺究竟想做什麼?」
「本王早就說了,是你們侯府冤枉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沒有旁的要求,你們還她一個清白就成。有些事情,本王不願意做得太絕了,跟宸王府徹底交惡了,對你們定山侯府又有什麼好虛。」
定山侯咬了咬牙:「難道我夫人白死了嗎?」
「別強行做出一副深情不渝的樣子,令夫人什麼脾氣,大家都心知肚明,侯爺你應該沒少抱怨過,不是外頭還養了幾個煙花女子不敢往府裏帶嗎。」
聽到這話,定山侯越發虛了。
慕容霽果然是眼線活躍,京中的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王爺可否答應,能讓我大兒子平安從牢裏出來。」
「這要看侯爺做到什麼份上了,你要搞清楚,現在不是本王求你,是你在求本王。」
他眼神漠然,哪裏像是商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