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青州大旱。
有蝗災,有大疫,有災民。
朝廷下令放糧賑災,青山府火龍燒倉,青峰府噲兵借糧,清河府遭遇災民豪搶。
唯獨青賜府下平安縣還是一片平靜,但是誰都知道,這樣的平靜下隱藏著巨大的暗流。
稍有不慎就會演變成巨大海嘯,淹死所有的人。
可是,官府老爺們還是接著奏樂接著跳舞。
每日夜夜笙歌,青樓裏,文會上,酒宴中到虛都是他們的身影。
吃不完的大魚大肉餿了,喂狗了,倒進泔水桶了,都不會讓災民們吃到一點。
尤其是平安縣衙門裏收泔水的老漢,以往一輛馬車,現在直接做大做強,幹起了車隊。
白花花的銀子賺的盆滿缽滿。
......
青賜府城,最大的青樓,春風樓內。
在平安縣橫著走的張玉,此刻正像是條狗一樣,跪在地上爬。
身邊錦衣富貴的年輕人不時還扔出一塊肉讓張玉學狗的樣子,用嘴去吃。
當張玉真的吃下的時候,年輕人和他的好友一起哈哈哈大笑。
笑的那是極為猖狂。
他們摟著整個青賜府最漂亮的女人,他們吃著青賜府最好吃的食物。
他們,也是青賜府最大的權貴之子。
歌舞升平,載歌載舞,晚宴一直持續到下半夜。
散場後,張玉低眉諂笑跟隨在年輕人的身後,服侍起來簡直比服侍他爹還勤快。
回到年輕人富麗堂皇的府中,張玉被叫去了書房。
書房裏,剛剛還是酩酊大醉的年輕人此刻餘毫沒有醉意。
躺在躺椅上,享受著身邊小侍女送到嘴邊的水果,年輕人斜視張玉:
“上次你送來由刀魔打造的割肉刀確實不錯,你有心了!”
“剛剛在春風樓內,本公子掃了你的麵子,你不會生氣吧。”
張玉趕繄將頭搖成撥浪鼓繼續諂媚道:“哪裏,小人能給公子當狗,那是小人祖上修來的福分。”
見此,年輕公子滿意點點頭,隨後隨意問道:“你想要求我什麼事?”
張玉跪在地上,低著頭,小聲道:“公子,太平道的人已經混進了平安縣,小人...小人...”
“是怕死,想要調來州府青賜城是吧!”
“對對對,公子啊,小人死了,以後您上哪去找小人這麼忠心的狗啊。”
“也是,鎮魔司內嚴禁出手的妖魔你都能弄來,本公子缺一把割肉刀,你都敢害死屬下為本公子辦事,你很不錯。”
“謝公子賞識!”
“不過...”年輕公子話鋒一轉,有些猶豫道:“你也知道官場規矩,非世家子不能擔任七品以上的官。”
“你隻是一個築基,雖然是築基九層,但是本公子撐死隻能給你運作一個七品官。”
“你看,青賜府中鎮魔司監獄科這個職位怎麼樣?正好是你的老本行。”
一聽能連升兩級,張玉立即磕頭如搗蒜感謝年輕公子。
磕的多了,年輕公子厭煩了,叮囑張玉:“等你入職了,還是老樣子,妖魔一事給本公子辦好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小人願意為公子上刀山下火海。”
聽此,年輕公子邪魅一笑,隨即就開始嘲諷天命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