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啤酒館包間中,牢獄科張玉請客小聚。
來的人隻有柳白與許觀二人。
看二人愁眉苦臉,剛穿上官服沒幾天的許觀笑瞇瞇舉杯:“哭喪著臉做什麼,咱們三走一個啊。”
張玉看了一眼柳白,沉默的舉起酒杯。
碰杯之後,柳白無奈的將妖魔修煉回春功可以解腕的事情給說出來。
聞言,許觀直拍大腿道:“這是好事啊,妖魔受執念太深,現在有了機會腕離苦海進入幽冥翰回重新做人,這不是咱們最想實現的事情麼。”
然而,不同於許觀的興高采烈,張玉柳白二人苦著一張臉你看我我看你。
最後還是張玉長嘆一聲:“兄弟,我們三個都不是外人,有些話哥哥就同你說個清楚。”
“當咱們穿上這身官服,吃上大周給的皇糧,咱們就算是身不由己了。”
“現在玉京要咱們將監獄中的兩千六百七十六的妖魔都押送去玉京,而妖魔執念魔氣消失後靈光入幽冥,那麼這個妖魔就算消失了。”
“而現在的問題是,咱們希望監獄中的妖魔都去幽冥翰回,但是玉京的朝堂不希望啊。”
“說實話,不出意外的話,妖魔送去玉京,隻怕會立馬被送到天師府,然後在天師的煉丹爐中變成增壽丹供人服用,而我等,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話落,即便是嫉惡如仇的許觀也沉默了。
隻見他一直端起酒杯連續喝了幾大杯。
緩緩吐出一口氣,鏗鏘有力道:“若是需要觀聯係師兄弟截殺運送妖魔的憲兵,觀,絕不推辭。”
聽此話,張玉猛然愣住。
瞪大眼睛在柳白許觀二人臉上來回觀看。
片刻,才無奈道:“不能這麼做了,太平道實在不適合再背黑鍋了,殺了一個憲兵還會有下一個憲兵,除去兩個玉氏兄弟又來了付海川,此事,做不完的。”
磅!!!
許觀一拍桌子:“做不完難道就不做嗎?妖魔身前為人,慘死產生執念,然而死後還要被朝廷捉去煉製增壽丹,百姓身前不曾辜負大周,而大周,他們是怎麼做的?”
...
張玉無言,在滿心正義的許觀麵前,他的明哲保身顯得極為卑鄙。
都說人不能靠近光,靠近光的時候,人心底的黑暗就會顯露在光照下,被世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要張玉在沒有生死攸關的情況下去反抗大周,張玉顯然不會這麼做。
當初反抗玉氏兄弟,還不是玉氏兄弟希望拿張玉背黑鍋他才反抗的。
現在付海川頂在前麵,即便是妖魔因為修煉回春功大量解腕,從而導致沒有足夠的妖魔送去玉京。
但是張玉細想之下,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了不起就如實與付海川說出來由經過,難道付海川會為了一些練氣妖魔誅殺他張玉?
而下午,他慌張責怪柳白的原因,還不是因為怕把事情辦砸了,從而導致付海川不喜,訓斥他、
畢竟在張玉看來,幹什麼都沒有當官重要。
所以,下午二人商量,如果真的出了問題,看看能不能讓許觀幫一下忙。
然而現在,許觀嫉惡如仇,話語之間的意思比柳白還極端,這就讓張玉心裏慌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