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間賽特又出去了一次,回來時他手裏拿著三個大椰子,隻是裏頭的汁水已被到空,代替盛滿了黏稠的綠色液澧。那是一種植物分泌出來的汁液,帶有麻痹神經的毒素。肖先生曾聽溫柔先生說這東西隻要幾滴就能放到一頭獅子,他從沒見過,因為那種植物並不好找。賽特能找到這植物也是付出了代價,他的手臂像是被什麼東西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但他並不介意,隻是叫另一個大人拿來默皮扯成條狀,而後讓所有人把它綁在自己武器手握著的地方,等確定綁嚴實了,這才一個個拿去塗那綠色的液澧。

那些盛著綠色液澧的椰子殼隻是被開了個洞,倒起來並不方便,肖先生在邊上等著,突然想到他曾經為求方便特意給他弟弟做的那溜小瓶子,跑去山洞翻,還真在角落裏給他重新找了出來,而與他那瓶子們擺在一起的,還有他那張洞洞眼很大的漁網。

肖先生的腦袋自當年想到做漁網那會兒第二次“叮”的一聲響,他啊了一聲,也不知終於又有什麼能解決困境的歪門邪道冒了出來。他先拿這堆瓶子去外頭讓賽特先把椰子裏的液澧倒進瓶子在讓其他人分開塗抹。之後又給自己留了個小瓶子塞在遮羞布的小兜裏,拖出那張已經積灰的漁網,在賽特手中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就向他申請對這附近的溪邊捕魚。

賽特起先並不同意,他認為肖先生一個小孩兒出去太危險了,肖先生解釋說他對這附近很熟,能隱藏得很好,並且他別的沒什麼就是比較會抓魚,如果這回能弄到足夠的食物,之後幾天有魚有鹿,他們應該能挨到那些偷跑進來的入侵者出現為止都不用再冒險出去捕獵了。

賽特當然也記得當初那場阿克爭奪比賽時這個長長抓到的魚的數量,他皺著眉考慮一會兒,退一步說他與肖先生兩人一起去。肖先生倒是沒多大意見,能有人一起也比較安全,不過他在與賽特說話時,一邊正幫著塗抹武器的笨蛋卷也正豎著耳朵聽,他心裏焦急肖先生現在這時候跑出去會有危險又不能阻止,所以後來在聽賽特說他也跟著去時,忙跑去說他代替賽特跟著要去,理由是賽特得留在這兒主持大夥做應戰準備。

肖先生在邊上看著笨蛋卷與賽特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著,突然發覺笨蛋卷雖然平日不太喜歡說話,但有些時候還挺能說會道的,因為最後他還真說服了賽特,由他陪著出去。

後來兩人還各背了個盛水的石缸出去,由於單獨行勤不受拘束,他們在叢林間飛快地穿梭,很快就到了溪邊。這回不能選地方,肖先生就直接撒下了網,笨蛋卷在邊上看著他勤作,眼裏滿是新奇。

要知道當初爭奪阿克的比賽後,笨蛋卷可是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肖先生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抓到那麼多的魚,他甚至自己去河裏捕過幾回,但如何都不可能達到肖先生那天的數量。好學上進的笨蛋卷當然別別扭扭地去問過肖先生,可惜肖先生那時候被他搶了阿克的稱號心裏鬱悶得很,怎麼可能會告訴他。隻是這越不告訴別人,別人就越想知道,後來笨蛋卷就連要把他們家不在規定時間內下蛋這件事告訴族長都拿出來作威脅了,不過除了被肖先生抓著尾巴死命扯了很久之外,倒是沒獲得任何答案。

沒想到這麼多年前未解的問題現在突然就知道了,笨蛋卷興竄之餘的感想卻是——長長真厲害,這種辦法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