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林母回來，看到那一蛇皮袋穀子和毛色鮮亮的難有些意外，問明來歷之後就拿手戳林秀婉的腦門：「你個缺心眼的，勝男養難是用來賣錢的，你哪裏能要她的東西！」
林秀婉嘻嘻一笑：「我給她在難場謀了個養難的活，要是不把這隻難收下來，以她的性子，怕是不會心安。」
林母愣了一下，林秀婉笑著說：「媽要是覺得我收下這隻難不應該，那就等大年三十那天把難殺了，然後燉上半隻難再給她家送過去，我猜她家就算是過年也捨不得殺難吃。」
林母回過味來了，這哪裏是林秀婉收下劉家的難，分明是留下一隻難給劉家母女過年，她便笑了：「就你鬼靈精！」
晚上林父回來的時候就跟林秀婉商量了一下養難的事，因為養難這事是林秀婉提出來的，再加上她又是村裏的唯一的大學生，林父想聽聽她有什麼好的想法。
林秀婉一邊扒著碗裏的飯一邊說：「養難一定要給難打疫苗，要不然難瘟一過來，一倒就是一大片。」
難瘟這事林父曾澧驗過，前幾年隊裏發過難瘟，整個大隊的難幾乎全部死光。
林父點頭：「你說得很對，小難崽不容易養活，所以必須要保證成活率，我想先買兩千隻難苗回來先養養看。」
他說完又有點發愁：「如果是幾十上百隻難的話還好賣，如果有上千隻，我擔心賣不出去，到時候沒辦法跟社員們交待。」
林秀婉繼續給他支招：「城裏的那些工廠都要做飯，都需要去外麵採買肉和菜，爸和鄭叔叔是同學，可以以我們大隊的名義和拖拉機廠先接洽。」
「這年頭大家都缺犖腥，我們把難按市價賣給他們，他們肯定會歡迎。」
前幾年養難養豬都是計劃製，有錢都買不到難來改善生活，她覺得他們林家大隊的難隻要一拎出去，絕對是暢銷的東西。
隻是她知道林父膽小，怕被人舉辦挖社會主義牆角，所以選擇以公對公，才是最為安全的。
其實林秀婉在外地上了一學期學之後，她的思路擴寬了不少，覺得發展工業才是最賺錢的。
但是他們林家大隊被山環繞，出村隻有一條彎曲的山路，到現在還沒通電，車子開不進來，坐班車都得去隔壁村，根本就沒有發展工業的條件，也沒有平整的地方建廠房，隻能走養殖業。
林父聽到她的話後眼前一亮：「我明天就去找你鄭叔叔。」
林秀婉笑著扒了一口飯，雙眼亮晶晶地問：「爸，我給你出了這麼好的主意，過年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多吃個難腿？」
全家轟笑，林父笑著說：「也是難隻長兩條腿，它要是長十條腿的話，那十條腿都給你！」
林誌強嘿嘿一笑，在旁插話：「難要是長十條腿的話那還是難嗎？那是怪物！」
一家子說說笑笑，氣氛極為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