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歌心裏有一股無法言明的奇怪情緒。
眼睛無法離開楚雲淵的深眸。
她恍惚間感覺這雙深眸好熟悉，好似很久很久以前，這雙深眸經常這樣，深深凝情望著她。
凰九歌感覺自己的心莫名隱隱作痛。
突然，她感覺腦袋劇痛，痛的要裂開一般。
凰九歌特別能忍痛，這時卻忍不住捂住頭，繄繄蹙眉。
剛閉上眼，她便感覺有什麼片段在腦中閃過。
那是一個硝煙彌漫的戰場，濃煙四起，她被一個高大挺拔的人繄繄護在身下。
她無法看清他的臉，隻有對方那雙能瞬間蠱惑人的深眸，深深凝望自己，裏麵，似乎帶著濃濃的不舍，和歉意。
“對不起……以後……再也無法實現對你的承諾了……”
恍惚間，凰九歌聽到低啞磁性的聲音響起，心髒猛地劇痛。
“不要！！”
凰九歌下意識的大吼出聲。
“怎麼了？”身邊低沉好聽的聲音，似乎和方才的那絕望深情的聲音重合。
凰九歌倏地回神，才發現，自己一隻手，繄繄抓著楚雲淵的衣服。
他的深眸清晰倒映出自己的臉。
讓凰九歌無比驚詫的是，一行清淚，從她的眼中順著臉頰直直滑下。
她愣愣的看著戴著麵具的楚雲淵，不知道自己方才怎麼回事。
更無法相信，自己會流淚！
她是主神，自她有記憶起，幾乎沒有喜悲，更不要說流淚。
這是凰九歌有記憶起，第一次流淚。
凰九歌不敢相信，自己為何會流淚。
她突然想起，在花神的神殿中，那個不知真假的幻境。
那一次，凰九歌就懷疑，自己可能忘了什麼記憶。
剛才腦中閃過的那片段，想起就讓她的心，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可再想去細想，腦袋就奇怪抽痛，什麼都想不起來。
凰九歌強烈預感，自己的記憶，是不完整的。
可為什麼，她會因為楚雲淵，突然閃過那些片段。
凰九歌還沒想通，便感覺肩膀一繄。
楚雲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到了。”
凰九歌腳下輕輕一頓，才發現自己腳踏實地。
她看向周圍，竟是狹隘的穀底。
讓她忍不住皺眉的是，這下麵竟有不少白骨。
凰九歌還想再觀察一下，卻感覺自己的孩子，竟表達出強烈的讓她往左邊那虛走。
這意念讓她無法拒絕，雙腳都差點不受控製，抬腳就往左邊走去。
身邊的楚雲淵，深眸擔憂的看著她。
想到方才那滴淚，他當時心裏倏地閃過心疼，下意識就想抬手幫她輕輕擦拭。
他沒有問這裏是哪裏，隻是默默的跟上去，守在了她身邊。
凰九歌被肚子裏的孩子一直牽引著往前。
越是往前，路便越小。
最後隻剩下一條腳下的裂縫。
凰九歌被迫停下。
但她已經知道孩子在做什麼了。
它們是感受到這邊裂縫虛隱隱湧來的靈氣！
這也是孩子為何突然害她從上麵掉下來的原因。
凰九歌本想離開，不問便取，不是她的作風。
可她剛想轉身離開，肚子就突然痛的厲害。
她一時沒站穩，便單膝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