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印是何等重要的東西,他視若珍寶,絕不敢讓任何人染指,可是在夜君扉這裏卻什麼都不是。
林岫煙看那枚王印的眼神也沒有半點貪婪,就跟看尋常的物件一樣。
他們兩個真的是一個敢送,另一個就敢收!
夜君扉扭頭對平南王道:“我先去收拾安樂,你先撐著,別死太快。”
“否則不知道的人,怕是還會以為這王印是我從你手裏搶來的。”
平南王:“……滾!”
夜君扉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態度,笑了笑,帶著林岫煙扭頭就走。
平南王看著他的背影心情十分複雜,他扭頭對任正道:“他這樣子像樣嗎?”
任正微微低著頭,卻說了一句十分耿直的話:“再不像樣,那也比二公子強。”
平南王:“……”
也是他現在沒力氣了,要不然這會他真的想踹任正一腳。
他靠在椅背上,看著腹部插著的那一刀,再看了一眼被釘在樹上的夜景閑,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輕聲道:“那逆子沒有說錯,我現在還不能死,怎麼也得撐到他將朝廷的兵馬趕出烈風州。”
“隻是……隻是我感覺得到,我活不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他從無法接受他將死的事情,到如今的被迫接受,也不過隻用了一天的時間。
平南王輕輕吐了一口氣,緩緩地道:“也許,他會比我更適合做平南王。”
到了這一步,他雖然心裏依舊有些不甘,但是已經認清了事實。
夜君扉得到王印後,就能完整地調動平南王的兵馬。
之前他是打算讓平南王的兵馬和朝廷的兵馬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如今平南王快不行了,將兵馬全部都給了他,他自然就不會拿著這些兵馬和朝廷的兵馬硬拚。
他一直都盯著戰場的局勢,當即就將馬做出最合理的調動,再將虞戰的兵馬調過來。
然後利用地形之便,將朝廷的兵馬誘至萬幽穀,掘了上麵的水庫,將他們全部淹殺。
楚夢生帶兵一向身先士卒,水庫決堤時,他就在最前麵,當水庫的水洶湧而至的時候,他第一個被衝進了水底。
他雖然會水性,但是在那樣洶湧的大水麵前,他的水性再好也沒有活路。
安樂公主因為身份被揭露,和楚夢生大吵了一架後,沒有跟著大軍前進,反倒躲過了這一劫。
隻是楚夢生帶過來的數萬兵馬,被這一衝,隻有極少數在山穀邊緣的士兵抱著樹木才暫時活了下來。
可是他們也隻是暫時活了下來,因為接下來夜君扉帶著兵馬過來剿殺殘兵。
在這種雙重配合之下,他們幾乎全軍覆沒!
平南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笑了笑:“他果然比我更適合做平南王。”
“有他在,烈風州是否能開疆拓土我不知道,我卻知道他肯定能守得住烈風州。”
安樂公主則在遠處高高的山林裏,親眼看見洶湧的水奔流而下,將朝廷的兵馬淹沒。
他呆呆地站在那裏,眼裏滿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