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件事情,還很容易引發番王封地的內亂,畢竟番王的每個兒子都會想要得到更多的權利。”
皇帝聽到這句話眼前一亮:“還是國師想得周全。”
尋常人聽到皇帝的誇獎,大多都會喜形於色,而國師的臉上卻始終沒有一絲表情。
他隻道:“這件事情皇上派宰相去執行就好,我就不參與了。”
“平南王府發生這件事情,皇上也需要有所表示,安撫一番,朝廷對烈風州用兵之事一定要瞞下。”
“否則以夜君扉的性子,可能還會弄出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來。”
事已至此,皇帝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式,隻能如此。
且這件事情還得做一些善後,皇帝需要當做沒有這件事情發生,還得給平南王府一些銀錢安撫。
至於楚夢生的死,對外就當是舊傷複發而死。
皇帝想到這些十分鬱悶,卻又不得不為了大局考慮,做出這樣的安排。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這些朕會好生處理。”
國師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麵的風吹動簷角的風鈴,聽到了清脆的鈴聲。
他隱約想起多年前,有個女子喜歡腳上係著鈴鐺,一走路,便傳來清脆的聲音。
他的眼裏有了一絲溫柔,隻是那絲溫柔很快就散去,他們這一生應當不會再見。
像他這樣的人,手裏染了太多的鮮血,就該一個人孤獨終老。
就算他偶爾想起年少時的心上人,心裏會軟上幾分,卻不會影響他的道心。
宮妃帶著才五歲的小公主經過他的身邊,他淡淡掃了一眼,周身的血煞之氣嚇得小公主渾身打哆嗦。
宮妃趕緊捂住小公主的嘴,不讓她哭出聲,觸怒國師。
國師看到這光景並沒有意外,也沒有不悅,這些年來,他就是能止小兒啼的存在。
他這一生不會有血脈留存於世,他對這世上的小孩子,也沒有什麼耐心。
他走後,宮妃抱著小公主重重地喘了好幾口氣。
很快就到了繼位大典那一日,整個烈風城一片喜氣洋洋,紅色的緞帶掛滿了個整個烈風城。
林岫煙換上了王妃的正裝,厚重的禮服將她整個人襯得十分端莊。
繁複的禮節讓她整個人近乎麻木。
早知道這麼累的話,她寧願不要這盛大的婚禮!
反複幾次長跪長拜下來,林岫煙覺得她的頭有些暈,眼前有些發黑。
她為了維持她的身份,深吸一口氣,努力站起來,讓自己不要暈過去。
夜君扉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問她:“你怎麼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林岫煙輕聲道:“是有點不太舒服,但是我覺得我還能撐得住。”
夜君扉聽她的聲音明顯有些有氣無力,此時行的禮雖然已經過半,但是後麵還有冗長的一段。
他當即將主持這場禮儀的官員叫過來:“後麵的跪拜全部跳過,隻行夫妻跪拜之禮。”
官員嚇了一大跳,輕聲道:“可是王爺,這樣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