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劉老頭故作輕鬆地站在操作台前為自己和孫女準備早餐,小孫女劉燕已經起床了,正前院後院地尋找陌生臭小子的蹤跡。
他從窗口看到小孫女在院子裏轉來轉去,連堆肥的圓桶都掀開查看,老劉頭不禁覺得好笑,自從搬到臘基市來,周圍和孫女同齡的小夥伴一個都沒有,也難怪對突然出現一個大哥哥,她就稀罕的什麼似的,更別說那孩子還長得那麼好看了。可是,老劉頭暗暗念叨著:對不起了乖孫女,爺爺可應付不來這樣沒有身份的黑戶啊。唉,時光飛逝,一晃兒小劉燕也到了需要朋友的年齡了,也是,明年她就七歲了,到時候就送她去附近的公立小學吧。
一直到吃飯,小劉燕的情緒都不高,隻是孩子特別懂事,也不向爺爺詢問臭小子去哪的事,悶悶地抱住飯碗慢慢吃。老劉頭並不知曉薩維的去向,而且就算知道,也不願意勾著孫女老想這個事,到時候對男孩產生好奇,不願意讓他走了,自己可不願意當麵搏了孫女的意思,他這樣自己走了反而正好,於是老劉頭自認為無可勸解,也無話可說,爺孫倆隻好相對無言地悶頭吃飯。
然而老劉頭心口鬆下的氣還沒有喘勻亭,傍晚時候,男孩又回來了,可把在家枯坐一天的小劉燕高興壞了,圍著男孩身前身後地轉圈,小嘴嘰嘰喳喳個沒完,看得老劉頭還真有點不是滋味,要知道,孫女雖然是個好孩子,對自己尊敬也孝順,可是老劉頭歸家來時可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像對待這個臭小子這樣興高采烈的。
不過一切不高興在臭小子從身後拿出兩隻老母雞來後都煙消雲散了,劉老頭吃驚地看著他:“你……”
小劉燕也新鮮地摸了摸大頭朝下的雞背上的羽毛,感歎:“呀!死了。”
薩維倒提著頸骨骨折的兩隻雞,微微衝劉燕笑了一下,靦腆而簡潔地說:“添菜。”
“等等,”老劉頭猛地伸手擋住了薩維遞給劉燕的雞,臉色陰沉地問:“這雞哪來的?”
薩維雖然不懂這世界的科學技術,但人臉色還是會看的,當下就看出老人神情不對。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如實回答:“獵的。”一夜的外出巡查,他已經能夠確定這裏不是他生活過的那個世界了。漫漫長夜裏,他全速跑出去了七十多公裏,周圍的環境基本上還是這個,甚至還有盒子在夜間飛行。薩維聽族長說過,十裏不同風,老人對自己完全不了解,但還是出手救了自己,是好人,所以在徹底認清事態後,薩維決定獵個活物送給老人和小姑娘,這是曼斯特人應有的禮節。
老劉頭喘著粗氣,幾乎要被薩維的說辭氣笑了,特征那麼明顯的兩隻田園走地雞,他居然說是獵的,哈!方圓五百公裏以內,隻有一家有實力開古法養雞場的,也就是散養,不喂合成飼料的,那養雞場就離這裏不到二十公裏。自從世界各地遭受不同程度的重金屬汙染,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了,現在要想在臘基市找到一塊沒有受到過汙染的土地,就算隻要幾畝地大的,幾乎都不可能了,根本沒有人願意出讓,因為實在稀有,價格打著滾往上升,可以說一天一個價。而那個大養殖家大老板,光土地就占了三千多畝,還別說地上價值連城,隻有富人才吃的起的走地雞了。哼,還獵來的,有這樣的好事全市的人都要打破頭啦,偷的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