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悟大師所預定的時間還是很準的,又轉移了兩個村鎮之後,正好用了七。
結束時都已傍晚了,不過,既然要返程,也沒必要在這兒住一夜,隊伍準備連夜啟程。
用了飯,那邊隊伍也整理好了。
“若回去時不做停留,咱們很快就能回都城了。”
閻都歎道,一邊抬頭往上看。
巨鴞在飛,他若是能瘦一些,就能騎坐在這家夥身上回家了。
當然了,這隻是他的一個想法而已,連嶽淳都舍不得騎,誰敢騎它啊。
“若是覺著困倦,你就去馬車裏睡覺。當然了,夢裏可能一直翻覆地。”
因為路太顛簸了。
“馬車還是師父去乘坐吧,徒弟我騎馬快奔。”
閻都悻悻,作為徒弟,那得孝順不是。
眼看著他跳上了馬背,嶽淳不由笑。
“他跟他哥可真是兩個極端,一母所生,南海北。人之玄妙,真是窮極一生也參不透。”
“是啊。閻慷統領幹脆利落,頗有手段。閻都倒是心軟的一塌糊塗,看見窮苦的孩子心裏就難受不止。”
柳溪點頭,相比較而言,自然是閻都這樣比較招人疼。
“到底還是沒見過太多世麵,閻慷統領則是見多了生死。”
隊伍出發,嶽淳也上了馬車。
柳溪和閻都都去騎馬了,這種土路,騎馬和坐馬車都是一樣的難熬。
嶽淳的隊伍在後麵,前方是大佛寺的隊伍。
趟著夜色,幾支火把亮著,但幾乎沒什麽用。
所幸馬兒能夠夜視,不然這夜裏行路還真是難。
坐在馬車裏,後背抵著車壁,嶽淳閉著眼睛。
搖搖晃晃,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車頂上滴滴答答,下雨了?
這麽冷的兒,還以為馬上就要下雪了呢,誰想居然還會下雨。
“王妃,下雨了,長悟大師若一會兒這雨下的大了,咱們便尋個能夠避雨的地兒過一夜。若冒著雨行路,擔心大家再風寒。”
柳溪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好。”
這種氣,雨水想必也很冷,冰水一般。
雨滴越來越多,打在馬車上劈裏啪啦的。
車翰聲馬蹄聲,交彙一虛,這個黑夜吵鬧無比。
尋到了避雨之虛,路邊山林茂盛,可避雨。
他們在整理忙碌,嶽淳坐在馬車裏等著。
忽的,一直在上飛的巨鴞發出極具威脅的叫聲,嶽淳也眸子一瞇。
將披風整理好,她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仰頭往上看,漆黑一片。
雨滴落在臉上,真的是冰冰涼。
巨鴞在半空盤旋,忽的,朝著下方而來。
翅展寬大,雨滴都被擋住了。
它帶著風下來,最後落在了馬車旁邊。
嶽淳也從馬車上跳下來,“發現了什麽?”
它這種叫聲,一般來就是覺著受到了威脅,或者是看到了獵物。
它太能吃了,所以但凡見著能吃的,都會這樣。
巨鴞嗒嗒了兩聲,站在那兒轉了一下腦袋。
雨水沿著它的羽毛往下滑,不沾一滴,堪比上好的狐裘。
看向它轉腦袋的方向,是土路的另一側山林。
休息的地方定在了另一側。
他們都在那邊忙碌,火把也都在那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