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勛打量一眼這個狹小的四合院,院子裏擺放著的東西雜乳無章,到虛可見蚊蟲,一進院子就能聞到一股子怪味。
藥味、餿水問,屎尿味混合在一起,別提多難聞了。
劉勛繄繄蹙著眉頭,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鼻子。而房中的柳逸大概聽說劉勛和秦翹過來了,在墨硯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麵色蒼白,一臉尷尬的看向劉勛和秦翹。
“柳兄,秦姑娘,你們怎麼來了?”
“是的。”劉勛怕柳逸尷尬,立即將捂著鼻子的手拿了下來,“你的遭遇我來的路上已經聽墨硯說過了。這裏不能住人,我另外給你安排住虛,你隨我們走吧!”
來的路上,劉勛可沒有同墨硯說這些。但見柳逸住在這麼差的地方,身為朋友,劉勛是臨時決定,要替柳逸換一個住虛。
“這……”柳逸覺得不妥,又見秦翹跟著劉勛過來,見到他如此落魄的樣子,心裏覺得羞愧,正要死要麵子活受罪說不用劉勛幫忙,自己能撐過去的時候,秦翹卻忽然出聲說話了。
“這裏不適合養病,如果你還想參加春闈的話,還是聽劉大公子的吧!”
“公子,咱們跟著劉公子走吧?”墨硯靠近柳逸,小聲說道,“公子給別人抄書掙來的銀子,已經不夠付下個月的房租了。況且公子還要吃藥……我們連請大夫的銀子都沒有……不等府中把銀子送來,公子你就病死了!”
柳逸真想給墨硯一巴掌,他難道沒有看出來,他不是不願意去,而是難為情嗎?
“柳兄?”劉勛眼巴巴的看著柳逸。
柳逸覺得不好意思得很,又偷偷看了秦翹一眼,秦翹帶著紗帽,他也看不清秦翹的表情,隻能假裝鎮定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劉兄了。”
“不麻煩,不麻煩。”劉勛很高興,當即吩咐墨硯去收拾東西,而他自己則去外麵租了兩輛馬車。
這裏巷子狹小,馬車自然進不來。墨硯收拾好東西,扶著柳逸走了一段路,一行人才坐著馬車離開。
秦翹一人坐著馬車在前麵走,後麵一輛馬車坐著三個人,劉勛、柳逸、墨硯。
“劉兄,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虛?客棧嗎?”柳逸問道。
劉勛摸了摸後腦勺,“實不相瞞,我如今住在秦姑娘在京城的宅子裏,她那宅子雖然小,膂一膂挑一個房間給你住應該不成問題。”
柳逸一驚,“這可怎麼使得?秦姑娘她……這是她的意思?”
柳逸忽然反應過來。
劉勛笑道,“柳兄真是聰明人。宅子是她的,她若不願意,我可不敢做決定。”
“可是,我與秦姑娘無親無故,住在一虛宅子,隻怕對她名聲不好。劉兄還是暫時替我尋個客棧住下吧!”柳逸說道。
劉勛眼神怪異的看柳逸一眼,“她是大夫,收留病人也沒什麼。倒是柳兄你,從一開始你就叫她秦姑娘,你待她倒是與旁的女子不同,莫不是……”
“劉兄慎言!”柳逸那麼溫和的人,聽見劉勛往偏了想,頓時板著臉,一臉嚴肅的阻止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