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筆墨齋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蘇離的聲音。
貴族圈的女子,都是自幼都認識的,平日裏這個宴會,那個宴會,低頭不見,抬頭見,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這蘇離和薑風音談不上有多好,偶爾遇見,她還要刺薑風音幾句。
但是,蘇離雖看不慣薑風音,卻更看不慣秦翹。
秦翹雖是宋祁的愛徒,卻也改變不了她自幼在鄉野之地長大的事實。京城中的名門貴女向來都自恃清高,眼高於頂,即便秦翹贏了比賽,她們心底也是不服氣的。
“王妃?什麼王妃?”有人並不認識秦翹,聽到蘇離的話,臉上頓時露出疑惑的神情。
有人小聲提醒,“陳夫人說的,可能是攝政王王妃。”
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攝政王王妃同樣尊貴,豈是蘇離能隨便詆毀的?
雖說蘇離的娘家是大理寺蘇家,但是這般詆毀攝政王王妃,也十分不妥。她就不為自己的夫君陳文淵想一想?
有人為蘇離捏了一把冷汗,但被討論的正主秦翹,卻仿佛沒有聽見蘇離剛剛說的那番話一般,依舊認真的挑選著筆和筆架,以及宣紙。
筆墨齋的掌櫃的小心翼翼的看著秦翹,生怕蘇離的一番話將她惹怒了,卻不料,秦翹竟然連抬頭多看蘇離的勤作都沒有。
蘇離也繄繄的盯著秦翹,心裏竟然有些繄張。
然而,秦翹在店內轉了一圈就挑選好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華芝和華菱一人摟著一堆東西,跟著秦翹到掌櫃的那裏結賬,蘇離被完全無視了。
筆墨齋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起來,之前筆墨齋裏還有人的說話聲,此時卻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但是,大家的目光卻沒有落在付銀子的秦翹身上,而是落在剛剛大聲說話詆毀秦翹的蘇離身上。
大家仿佛看笑話一般看著蘇離,讓蘇離十分下不得臺麵。
她剛剛說出那樣一番話,秦翹明明聽見了,卻根本不屑與她爭辯,這分明就是看不起她。她可是蘇家嫡女,而秦翹,她算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敢看不起她?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羨慕秦翹擁有的一切,卻又打心底的貶低和詆毀她,試圖將她踩進塵埃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正名她自己多高尚一樣。
“秦翹,你站住!”蘇離一個腦熱,身邊的人沒有將她拉住,她就沖了出去,到了秦翹跟前,並且直呼秦翹的名字。
秦翹應聲停下離開的步伐,看蘇離的眼神透著陌生,“夫人是?”
蘇離一聽,火氣更大了,她竟然不認識她?!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蘇離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不好,就差雙手叉腰了。
要不是所謂的名門貴女的教養還在,她估計就這麼做了。
“夫人是很有名的人嗎?”秦翹偏頭去問華菱,她或許因為自幼不在京城長大的緣故,認不全京城裏的人。但華芝和華菱不一樣,這二人是蕭北七培養的暗衛,自然對京城的人都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