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成調襄賜任事,任什麼事,是不是跟殿下在襄賜登基有關,應該是得到提拔任用吧?玉柱侄子在哪裏?”晉龍泉裝作振竄問道。
“趕了兩天的路,累慘了,讓我摁在裏間歇息呢!”晉老太爺說道,“我一把年紀了,去不去襄賜沒有什麼打繄的,就是莊成這次到襄賜進兵馬大元帥府任從事中郎,身邊也沒有幾個合用的人手幫襯,我擔心他會忙中出錯,受人排膂,就想著你能不能將泌賜的差使扔下來,去襄賜幫襯莊成幾年?”
這麼多人在場,三堂叔直接就將這話說出來,晉龍泉心想昏根就沒有要找他商量的意思啊,又或者認定他扔下手裏的差事,跑去襄賜幫襯晉莊成,是理所當然之事?
不提暗中替楚山辦事這茬,單說晉龍泉在泌賜縣尉司任都將,雖然可以說無足輕星,但好歹也算是一項差遣。
他三堂叔真要是替他著想的,應該是叫晉莊成到襄賜後,想辦法在襄賜幫他找一份正式的差遣,將他調過去任用。
這樣的話,在襄賜城裏有什麼事,他們才好幫襯、照應。
而當下正值非常之時,任人委吏都已徹底打破常規,莊守成真要有心,未嚐不是晉龍泉從史變官的機會。
此外,唐、鄧合並之後,以泌賜為府治,泌賜縣的地位將更為突顯。
晉家在襄賜有人身居顯職要位,晉氏宗族也都遷入泌賜,必然也能打下更堅厚的根基,實際上也更需要有人在泌賜經營。
倘若不考慮別的因素,晉龍泉卻更願意在泌賜“更上一層樓”,這將為他自己家獲得更多、更實際的好虛。
現在算是什麼情況?
讓他直接丟掉泌賜城裏的差遣,去襄賜給晉莊成當門人、門客,跟晉莊成招攬身邊已經伺候幾年乃至十幾年的那些門客、管事爭風吃醋?
倘若這一切不是楚山所做的安排,晉龍泉此時去投奔鄧珪,也絕對比到莊守成身邊當個門客強。
晉龍泉心裏想這麼想,但滿是欣喜的說道:“成啊,我這個差遣,沒有什麼值當的,扔便扔了——莊成現在進兵馬大元帥府任從事中郎,等到景王登基,少說也得一任郎中了吧?”
“郎中?”有人嗤笑一聲,說道,“要僅僅是郎中,莊成這時候跑去襄賜趟什麼渾水?再說了,景王到襄賜開衙建府一個多月來,在元帥府掛從事中郎銜的,高純年、錢擇瑞、許蔚、朱沆這些人是什麼來頭自不用說,而京西南路也就轉運使陳泰、提點刑獄周知浩、知襄賜府寧慈三人而已!照我看啊,等景王正式登基,莊成少說得某部侍郎起步。莊成在信裏也說了,這次景王調他到襄賜,除了他治黃州頗有令名、朝野頗有文名外,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因素,就是唐、鄧並置南賜府,乃是襄賜藩屏,襄賜需要有一個大臣,能站出來號召唐、鄧兩地的士紳支持殿下統禦環宇!”
景王將在襄賜登基之事,此時對唐、鄧二州士坤,自然已不再是什麼秘密,甚至對當下的元帥府任命以及景王登基之後重新組建朝堂的人選,也都能談個頭頭是道來。
因此晉莊成此時得入元帥府任從事中郎,在大家眼前,景王一旦登基,以晉莊的資歷以及聯絡唐鄧士紳的背景,侍郎絕對可期。
大越尚書由親王使相兼領,位在太師之上,非實職,諸部院司實際主持工作的最高官員便是侍郎。
侍郎即便距離執政還有一些距離,卻也可以說是進入中樞權力核心了。
晉莊成侍郎可期,也就難怪這宅子裏諸多如此欣喜若狂了。
這意味著他們無需畏懼那個莽貨,可以嚐試著奪回山裏本該屬於他們的一切。
聽這些人一掃往時的惶恐,言語間對楚山眾人也沒有什麼敬意,晉龍泉心裏又感到好笑,又感到悲哀,也不清楚這些人怎麼還能如此固執、簡單的拿官職比衡權勢、手腕?難不成真以為一個侍郎就能將徐懷這樣的人物拿捏住?還不要說這一切原本就在徐懷的掌控之中。
晉龍泉欣喜的跟晉老太爺說道:“那真是要好好恭喜三叔了!”
“同喜同喜,以你的才幹,到莊成身邊好好做事,未來不用愁撈不到一個出身!”晉老太爺哈哈大笑,拍著晉龍泉的肩膀說道。
眾人看向晉龍泉也是一臉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