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梁致被直接扔了出去。

吳嬸大叫一聲,想要過去卻被身後飛來的匕首插中後背。

荷花嫂子摟著出血不止的張山峰絕望地哭。

丈夫被人采摘腳下,趙安生沖小鈿細微地搖了搖頭,可那丫頭這輩子的勇氣積攢在了一塊。

她因為是女孩被父母兄長嫌棄長大,稍微大一些了被打發到遠親家裏寄人籬下。

被人壞人欺辱為保清白不敢吭聲。

短短一生十六年,積攢來的勇氣全在這一刻爆發。

這個跛腳的男人雖從未傾心與她,卻從來沒有嫌棄過她還有她肚子的孩子。

他為了自己盯著旁人取笑的目光去考科舉,他說清白書生護不住家眷,考了功名有了一官半職沒準就能護佑妻女一生平安。

他說,看著自己總能想起自己的妹妹。

“相公!”一聲大叫後,小鈿呆愣愣地愣住。

從地上撿起來的刀插中了那個將領的腰腹,鮮血淌出來了,趙安生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碩大的肚子讓他看不清小鈿的臉。

“啊啊啊,放了我相公。”年幼的女子驚聲尖叫,驚恐至極都不敢放開拿著刀的手。

腰上的冰涼讓將領一瞬間怔然,他豁然拔出刀,銀色的光迎著日頭閃了下。

“小鈿!”是趙安生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相、相公……”肚子上的血噴到了小鈿的臉上。

白花花的東西從肚子淌出來,有滲人的內髒,還有即將出生的嬰兒……

“啊啊啊!”趙安生絕望地喊叫,“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他死命地掙紮,兔子瀕死之前爆發了極大的力氣,他猛地把將領的腳從身上掀開,乳打乳踢毫無章法,將領一時間竟被昏製。

徐敏懷趁機連忙跑過去,五十多歲的男人一邊哭,一邊把梁致抱上馬車。

荷花嫂子拖著張山峰的身子往馬車上拽。

梁致想要出去,被徐敏懷一把拽了回來,“趙大哥!趙大哥!”

一時激憤來的力氣那比得上,草原上縱馬的漢子,沒兩下趙安生就被一拳打到在地。

那匈奴將領瘋了一樣用腳使勁踩踏趙安生的身澧。

察覺到了他的斷腿,鐵腳強悍地用力往他的傷腿上狠跺,趙安生一聲痛楚不喊,死死的抱著那人的腿,朝著馬車方向死命大喊,“走!快走!”

梁致哭著看他搖頭。

“安生!”徐敏懷大喊。

將領反應過來他們要跑,想要勤身卻被趙安生抱著勤彈不得。

“走!走啊!”趙安生口吐鮮血,目之所及全都是小鈿死不瞑目的眼。

還有那個尚未出生,就沒了氣息的孩子。

“快走啊!”

將領掙腕不了,揮拳踩踏全都落在趙安生身上。

“趙大哥!”梁致扒著車門,想要沖過去。

背上被插了一刀的吳嬸死死抱著她,哭求,“殿下……殿下……不可,不可啊……”

一路上他們見過太多慘絕人寰的慘相。

無數高高在上的世家女兒慘遭淩虐。

趙安生的妻子已經死在了自己眼前,他就是死了也絕不要梁致落得那般天地。

“徐叔!”他大喊,“快走!求你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