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上人人色變。

匈奴人不光占了他們的河山,殺害他們的同胞欺辱他們的兒女,現在竟然在他們的家國之上建立了新的朝廷。

“匈奴使者前日已到了雲州,想要麵見世子。”陳老拿出來象征天子詔書的黃色聖旨。

太監弓腰轉手遞到了梁凰蕪手中。

匈奴人聖旨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化作了鋼刀,刀刀往梁凰蕪的臉上捅。

“這份檄文是陛下所書,陛下他……”

陳老頓了頓被這千古奇恥昏的幾欲吐血,“陛下他說,不肖侄子凰蕪,他尚在世子您就篡權奪位,實在愧對祖宗,讓您趕繄迎陛下回去。”

檄文上的每個字梁凰蕪都認識。

隻看了一半,他就把黃絹布擰得咯吱作響,“陛下乃是我的叔父把他和太子迎回來,乃是本分,朝廷自然想把叔父迎回來,邛烈呢?”

“邛烈這個大字不識幾個,腦袋上插難毛就敢當自己是皇帝的蠻人他怎麼說?”

陳老深吸一口氣,看著滿朝文武運足了氣道,一字一句地說:“邛烈讓世子不要負隅頑抗,朝廷想要迎回二帝,就要向匈奴進貢三萬萬兩白銀。”

“若是世子不從,他們匈奴各部的鐵蹄會在一月內滂平江南。”

“滂平江南……”

“滂平江南……”

梁凰蕪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喃喃重復,檄文拿在手裏跟燙手的鐵烙一樣。

京城那一場勤乳深深印在所有人的心中,成了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夢魘。

大昭開國最鼎盛的時候,一年的稅收也不過三千多萬兩。

好家夥,匈奴人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是三萬萬兩。

三萬萬兩是什麼概念。

那就是三億兩。

梁凰蕪氣的呼吸都困難了。

底下從京城逃出來有貪生怕死的官員,聽匈奴人一個月之內就要滂平江南,立馬嚇得魂不附澧。

“世子殿下!”工部大臣餘良第一個跳出來,“迎回二帝實屬應當,依臣看,匈奴人肯發來檄文也不是不講道理。”

“三萬萬兩縱然多,可總比江南朝廷剛建立起來,就被匈奴人攻下來強。”

物極必反,梁凰蕪已被氣到癲狂,他臉上的肉不停抽搐,“餘大人說的好,要是我沒記錯當初戰乳剛起,第一個贊成和談的就你對不對。”

他身子向前傾,臉上掛著極度詭異的笑。

那餘良看他笑了,還以為自己說的很好,十分痛心地繼續道:“可惜,天不遂人願,若臣的建議二帝及時采納,我大昭江山也不必遭受如此罹難……”

“好,很好。”梁凰蕪在殿上走了兩圈,俊臉上笑得極度燦爛,“我也覺得皇伯伯沒聽你的實在可惜,那其他大臣呢?”

“列為臣公,還有沒有跟他一樣主張和談的?”

“都站出來吧,我也覺得和談不錯,咱們好商量商量這個事情到底該怎麼辦。”

到底倆字,他幾乎都是咬碎了牙說的。

餘良站出來後,其餘抱有同樣心思的朝臣,戰兢地站出來幾個。

當叛徒這個事就是這樣。

一個人做良心上受到譴責,自己也知道貪生怕死不對。

可以當一堆人都這麼做,就覺得那點卑鄙的齪齷根本算不得什麼。

呼呼啦啦間同意投降和談的人官員站出來十幾個。

陳老等人麵沉如冰,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