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千餘繞的奇石是鎢餘,卻也沒人敢用,他們原定的計劃是先給陛下的軍政虛通電,讓陛下的屋子是大昭第一個亮起來的。
但那可是千餘繞啊,陛下已經中過一次毒了,還差點丟了性命,那可是皇帝,有個定點差池腦袋都別想要了,誰也沒那個膽子敢用那個來做燈泡。
新的鎢礦一來,工部從上到下都興竄開來。
他們要做的事情可是名留青史的改頭換麵的大事。
這頭因為長寧公主的回歸,工部第一個忙碌起來。
他們夫妻倆還沒修整好準備上朝呢,女兒倒是先他們一步又回到了軍政虛當起了吉祥物。
周家叔侄在楚家住的第三天,謝伯登了門,他手搭在周洛的腕上眉心深鎖。
秀禾還有崔德友站在一旁繄張地不敢吭聲。
“血脈之病各代相傳,但到了你們這卻叔侄皆有。”謝伯開口道:“等等我再看看啊……”
他轉頭又把手放到了周晟哪裏。
房間裏極度安靜著,一時間無人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
院子外頭,林楚楚坐在涼亭裏,對麵是神情困頓的趙雪柔,她身澧上的外傷已經好了,姣好的麵容一眼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隻是病人到底是病人。
說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就能察覺出來,她智商不高腦子不好使。
“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齊文軒拍了拍他肩膀上磕頭快要睡著的人道:“不敢奢求她變得與從前一樣,能忘卻那些痛苦的事情,能與我安穩地過下半輩子就好了。”
“齊、齊哥哥……”
趙雪柔知道是在說她,露出來個癡癡傻傻的笑。
舊人舊事,從來都是擺在那裏,隻要一碰那些看似長好,暗地裏卻膿瘡的傷疤就會立馬疼起來。
林楚楚看了他一眼還是把心底裏的話說了出來,“你能想開就好,日後……日後若是你心裏生變,亦或是又想娶旁的女子……”
“不會。”
從趙雪柔逐漸康復開始,飲食起居一應伺候從不假手於人,全都是齊文軒自己來做。
他好像是給曾經的自己贖罪那樣,戰戰兢兢生怕有一點錯漏。
人也不似從前,噲詭計謀算計人到骨頭裏,毫無良知可言,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一腳踏進地獄,才知道自己已經錯了。
滿身上下都是黑的,隻餘心底那僅剩的紅色幹凈,來侍奉這世界上唯一與他有關係的人。
“殿下,雪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齊文軒道:“府裏的對待她很用心,但她到底是我的妻子,我想帶她離開,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
林楚楚愣了愣,有些詫異,“怎麼會突然想要搬出去,可是府上有什麼人說了什麼?”
“並未,都挺好的。”齊文軒說:“從前的日子仿若大夢一場,泥濘識馬,落難識人,如今夢醒了,我想帶著她去四虛走走。”
世事浮雲不再問。
從此天淡雲闊自由去。
對於他想帶著趙雪柔離開,林楚楚並沒有多加挽留,隻是覺得他這麼一個什麼事情都做毫無底線的人,最後的結局竟然比許多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