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巾幗酒壚(2 / 3)

眼睛掃過櫃台,呂濤發現水遠笑得未免猥瑣了些,便慢悠悠上前去,伸手敲著櫃台,叫道:“主人家,‘燃火’一壇!”這“燃火”卻是民間版本的,自然沒有呂濤出品的那麼烈,雖然如此,這種半斤裝的小壇烈酒,依然風靡天下,讓巾幗酒壚名聲鵲起。

老板娘尚妮舞看都不看呂濤一眼,硬梆梆就丟出兩個字:“無貨!”

尚妮舞看不出呂濤,水遠怎能看不出,他悄悄行禮,拉一把尚妮舞,嘿嘿笑道:“有,有,有,稍待!”呂濤化妝出遊,他知道這位少主的愛好,哪敢透露。

尚妮舞卻一時看不出,甩開水遠的手,瞪他一眼,道:“有?無?”

水遠偷看一眼呂濤,麵色尷尬,抓頭不語。

“哈哈哈哈!”呂濤指著水遠大笑,那聲音卻露出本來麵目,附近飛浪騎聽了,這才注意到他們的少主來了,紛紛轉頭來悄悄行禮。

呂濤因水遠和“燃火”的關係,也沒少光顧這巾幗酒壚,尚妮舞自然聽出他的聲音,抬頭仔細打量一番,反手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弄出一小壇酒來,丟到呂濤麵前,沒好氣道:“藏頭露尾,鬼鬼祟祟,次次貌不相似,定是別有禍心!”她想來言語無忌,連呂布都敢去挑戰,何況呂濤。

尚妮舞敢放肆,水遠卻不敢,抱歉地衝呂濤賠罪。雖然這小將軍素來隨和,也從來不見怪尚妮舞的無禮,但是一旦發威,卻也令人膽寒得很,要是被他抓了小辮子,誰知道哪天突然他心血來潮,弄出些什麼莫名其妙的主意來整自己。這些莫名其妙的整人主意,水遠見得多了,他固然喜歡拿去作弄別人,卻不敢想象發生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景況。

呂濤擺擺手,指指大廳中在座人群,笑道:“主人家,如此財源廣進,不若開設分店!”

這巾幗酒壚,雖然曆來被老頑固們痛心疾首地唾罵,並多次要求呂濤予以取締,然而來這裏喝酒買酒的人依然來往如梭,擋也擋不住,以致幾乎一直維持在客滿狀態,所以要想繼續發展下去,當然需要通過擴大規模來實現,呂濤希望通過巾幗酒壚連鎖的方式,讓一些人從中得到啟示。

尚妮舞愣一愣,隨即不屑道:“分店?來此飲酒者,其意多不在酒,設分店,有何用?酒本乃供奉英雄之物,今日反成醉鬼之好!天下男子一般色,英雄有幾?世上女子,皆以‘女為悅己者容’為法,老死閨閣之中,似吾等獨行特立,天下有幾?如此,不設也罷!”

這一回,輪到呂濤默然,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尚妮舞竟能說出這麼一番道理。事實上,來巾幗酒壚喝酒的人,雖然有酷愛杯中之物衝著“燃火”係列來的,但是大多還是衝著“巾幗”二字而來,看中的是巾幗酒壚上下是清一色女子在經營,到這裏圖個新鮮,尋些刺激。所以那些士大夫衛道士們,雖然也有派下人來這裏買酒,卻也一直痛罵這巾幗酒壚敗壞風化。

這個時代,女人想要翻身,基本上屬於白日做夢,沒有任何可能的機會。尚妮舞畢竟隻有一個,她聚集起來的那些女子,如今也在慢慢地減少,與整個世界作對,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勇氣。

呂濤心頭湧起深沉的無奈,他雖然同情這個時代的女子,也絕對不能接受日後“裹腳”的殘忍習俗,但是他如果想要搞女***,隻怕第二天就被唾沫淹死。何況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即便在前世,自己也都有些大男子主義,哪裏有什麼資格來要求別人。

“尚姑娘,事在人為!”即便不能做得到,留下些渺茫的希望,也是好的,呂濤勉強一笑,說道,“雖則酒壚中人,不能盡是女子,然則有姑娘一人,亦足以布告天下。今以‘燃火’為媒,使巾幗酒壚廣布天下,而教天下之人,盡知其主身為女子,人人讚頌巾幗不讓須眉,紅顏不輸壯士。濤雖不才,願以美酒之法為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