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扭頭看去,「先生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白先生微微一笑,三兩步走到涼棚下的石桌旁。
「你能夠斬殺莫玄機,在感靈境中幾乎沒有敵手,初入鍛澧境的人不可能逼得你不敢出手,來人應該不僅僅是鍛澧境,至少也是鍛澧境巔峰,甚至是妙悟境。」
「隻有這樣才會讓你感覺到不可匹敵,而你能夠從這樣的強者手中逃腕,隻靠本身的能力是不可能的,必然藉助神文。」
言語落地,他招招手,示意林銘坐過來。
林銘眉梢微微揚起,緩步走近,坐在石凳上。
他心中盤算,不認為白先生對他有什麼謀劃,然後回答道:「白先生說的在理。」
話音未落,林銘抬起手掌,掌心依次冒出神文——
「力」、「速」、「隱」、「愈」、「劍」、「觀」。
六枚神文,兩紫四金!
白先生瞳孔一縮一放,唇齒微微張開,似乎怎麼也合不攏。
(д)!!!
太妖孽了,比想像中更妖孽十倍百倍!
這時,林銘歉意一禮。
「還有一枚是我的初枚神文,就不展露給先生看了。」
白先生微笑擺擺手,「無妨,防人之心還是應該有一點的,初枚神文牽涉極大,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
他實在有點震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石桌上的菜肴和清酒。
白先生手上納戒一閃,掌心多了一盞夜光杯。
自顧自倒上清酒,他仰頭一飲而盡。
喉嚨中酒水的辛辣讓他緩過神來,他頓了頓,說道:
「你的初枚神文也是紫色吧?」
白先生笑容溫潤,用的是疑問句,但神態毫無問詢之意。
林銘輕微頷首,「是。」
「好傢夥!」白先生又滿上一杯清酒,一口悶下,「這麼說來,昨天夜裏三次鴻蒙紫氣墜落都與你有關。」
「鴻蒙紫氣垂落……那是什麼,莫玄機死前也提到了。」
林銘輕歪腦袋,神色間充滿疑惑。
「你真的不知道?」白先生皺起眉頭,再次拿起清酒斟滿一杯,又是一飲而盡。
林銘:()
白先生可真是不客氣,他的夜光杯比尋常被子大了一倍。
這三杯下去一壺清酒多半已經沒了。
林銘不著痕跡地拿起那壺清酒,晃滂兩下。
果然沒多少了……林銘嘴角抽了抽,倒酒入杯,飲下。
「我昨夜都在凝聚神文,並沒有時間觀看天象,所以確實不知先生所言之事。」
「那就是你了,除卻你之外不可能有他人,三枚紫色神文三次鴻蒙紫氣垂落,合情合理。」
白先生微笑,凝視林銘。
林銘摸了摸眉梢,「或許吧。」
白先生變出一雙白玉筷子,夾了一片肉放入嘴中。
「沒看出來,你的廚藝很好啊,似乎並不遜色於你的神文天賦。」
頓了頓,白先生笑道:「別人都忙著讓這等天地異象歸於自己,好引來多方關注,得名得利,你到好,對這事情興緻並不是太高。」
林銘有點習慣白先生的自來熟了,也不太在意他的夾菜,隻是有點小意外他的隨和。
微微搖頭,林銘小酌清酒,然後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雖然我的優秀讓人望塵莫及,但是必要的謙虛和藏拙還是應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