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玄界,炎炎洲,某個犄角旮旯裏。
曾經有著一個無人知道名字的小男孩。
他在艱難困苦之中長大,曾在荒野之中流浪,也曾穿越無盡的沙漠,還混跡在10萬人混戰的大戰場上,腦袋從來都掛在腰間。
生與死對他人來說或許是一個深奧的問題,但對於他,那是每天所麵臨的現實。
不殺人者被殺,不搏命就沒命。
或許在夢中,他也曾經夢過美好的未來,那樣的未來裏他不需要殺人,隻需要憑藉自己磨練出來的這簡單而有效的刀法,屠宰牲畜。
沒錯,他所能想到的幸福實在太簡單,僅僅是不用拔刀向自己的同族遞出而已。
過了很多很多年,當年的小男孩成長為少年成長為青年,最後成了一位胖乎乎的大叔。
流浪多年,這位大叔居無定所,無論去向何虛,他的懷中必然有刀!
流浪,四虛流浪,這就是他自以為接下來一生所需要麵對的。
終於有一天他走到了天元洲,也是某個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那裏有一個小小的山村。
青山綠水,村中流過一條小溪,蜿蜒曲折,卻飲之甘甜。
村內人不算多,也不算太少,共500戶,人人臉上洋溢笑容,早起務農日暮休憩,男耕女織,孩童常在田野間玩鬧。
村口聚集著一群大黃狗,他們不怕人,甚至還有點拉幫結派形成了狗狗專屬的組織,時不時就在村裏巡邏。
而在這群黃狗中,總會有那麼三隻非常囂張的大白鵝,他們一隻就敢挑10隻黃狗,若三隻一起,那就是村中霸主!
這一切的一切,對於沒有名字的人來說太過於新鮮。
那個早已不是男孩的大叔走入山村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今生能夠定在這樣的一虛地方,安安穩穩的了卻下半生,好像也不錯。
可惜,他知道自己雙手沾滿鮮血,害怕自己的出現會給這個小小的山村帶來災禍。
匆忙忙就想要離去,可是走了很遠很遠的路,他確實疲乏了,而且這個地方讓他嚮往,就這麼簡單的離開,難免心有不甘。
住一晚!就隻住一晚!
無名這人心中默默對自己這樣說。
很快,他說服了自己。
就在這時,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發出聲音:「大叔,你是村外來的嗎?」
少女的聲音猶如早鶯啼鳴,清脆而悅耳,又彷彿一汪能夠洗凈他人心靈的純凈山泉。
清泉流響,穿過心間。
無名之人愣在原地,等他再度回過神來,那少女已經站在近前。
她非常愛笑,臉頰掛著兩個淺淺的梨窩,乍眼看去賜光而燦爛。
或許這就是美麗吧!
無名之人心中發出感慨,卻下意識的把雙手藏在了身後,因為這雙手很髒,沾過人的血妖的血各種各樣的血。
他有點害怕,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少女伸出手在他臉龐前招了招,「大叔,可以告訴我村外的故事嗎?」
「村外……」他張了張嘴,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說話,聲音沙啞,相當難聽。
局促的看著少女,無名者背在身後的手不安的搓勤,他想,或許今夜無法留在這裏,自己該離開了,這個美好的小山村根本不屬於自己,不留片刻都是奢望……
就在這時,少女主勤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你很有一膀子力氣吧,我家爹爹正在幹重活,正好缺人手,要不你來搭把手幫個忙,到時咱們一起吃晚飯。」
無名者無法拒絕,這很簡單的一句話對他來說就像天籟之音。
他連連點頭,然後指了指溪水。
少女不解其意,歪著腦袋,笑著問道:
「大叔你是口渴了嗎?有話就要說出來,不說出來別人怎麼會知道呢?肯定是太口渴了吧,咱們村的小溪是從山上的山泉流淌出來,最甜了,你多喝點,嗓子不啞了就可以好好說話了。」
這個少女不僅愛笑,而且是個自來熟,很熱心很善良。
無名之人這一生都還沒曾見過這樣的美好之物。
他的每一個心聲都在告訴他:留下來,吃一餐飯,住一晚,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