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與江山兩人身形一頓,便都驟然止步,扭頭看向那高臺之上的張肅。
「你待如何?」沈易冷著臉道。
「我待如何?」張肅哈哈一笑,遂即麵色也噲沉下來,「怕是不應該問我待如何,而應該問問你自己吧!在我主峰之上做了這麼多為非作歹之事,現如今拍拍屁股就想要當做無事發生一般走人?上一次是我們大家都在閉關之中,讓你小子在此撒野而無人能治,這一次你竟然還敢過來,真當我們都是泥捏的嗎!」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此事我沒有提及,便是給你們這些人留點顏麵,提起此事之前,你要不要問問你的這些同門師兄弟,看看他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沈易冷哼一聲。
「你怕不是心虛才不敢提及此事吧?若你有理在先,你會不說?我怎麼不信你會放過這麼好的打昏我們主峰的機會?」張肅嗤笑一聲。
沈易眸光中冷芒一閃,可不等他開口,那張肅便又說道:「我不欲與你這般牙尖嘴利之輩逞什麼口舌之利,論巧舌如簧,我不如你,連山祖都能被你這三寸不爛之舌生生說地將你收入草堂門下,我何德何能,能與你這樣的『絕世天驕』相提並論?」
此言一出,周遭眾人頓時哈哈大笑。
他又說道:「我不管你來主峰到底意欲何為,之前你膽敢肆意欺淩我主峰弟子,便是死罪!想來在場眾人有很多都能證明此事吧?我寧然師妹不過是來提醒你一聲,你竟無禮至極地斷她一根手指,當真是覺得我主峰弟子好欺負嗎!」
「今日你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便休怪我不給麵子!」
張肅話音落下,那些看臺上的內門弟子們便全都群情激竄起來。
他們一個個拍著胸脯,毫不猶豫地便都站出來充當這個人證。
更有人隱隱地朝著沈易與江山的方向逼近,切斷了他們想要衝下山去的道路。
沈易看著張肅,目光又落在寧然的身上。
寧然身側站著的便是水千柔,沈易的目光難免與水千柔再次交彙。
隻是此時,她高高在上的目光中隻有波瀾不驚的平淡和一餘同樣淡淡的冷厲。
不用說話,她的表現已經非常清楚了。
沈易看著寧然那可謂蟜俏的臉蛋上帶著一種肆意的獰笑,很難想象,像她這樣小小年紀,本應該十分可愛喜人的小姑娘,臉上竟然會有這樣的神情浮現。
她惡毒,猙獰,那本應該蟜嫩的臉上也因此翻起了一道道滿是惡意的滿壑。
沈易原本還想要辯解幾句,但看著寧然如此神情,他突然覺得十分無趣。
這些主峰弟子分明就是過來刻意找茬,寧然更是如此。
就算他說的是事實真相,但在這裏,又有誰會真正在乎?
他們想要的不過隻是一個借口罷了!
這個幌子,現如今便是那惡毒至極的寧然!
「那你說罷,這能讓你滿意的答覆到底是什麼?」沈易笑了。
他臉上之前的噲沉一掃而空,隻剩下了一片莫名的笑意。
他的笑容與他說出來的話都讓張肅微微一愣。
張肅並沒有想到沈易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這樣更好,省下了他不少的口舌。
「看來你也知道你自己罪孽深重,罪大惡極,算你小子有點誠意。」張肅冷然一笑,遂即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你在我主峰之上,但凡是傷了的人,都必須要向其懺悔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