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的熱了。
烏拉那拉氏回去就熱一身汗, 她現在身子虛,整日裏喝些補氣血的藥汁子。
她先是沐浴過,這才披著寢衣往外走, 先來看看龍凰胎, 見他們正握著小手手,不由得笑了。
而弘暉正立在嬰兒床旁邊,把玩著弘晏的小手, 他生的可愛,現在白白胖胖的,大眼睛跟黑葡萄一樣烏溜溜的有神。
“弟弟什麼時候會說話?”弘暉好奇問。
烏拉那拉氏沉吟片刻, 這才緩緩道:“說的是一歲就能說單字,這明年夏天,多教教,許是就會叫哥哥。”
弘暉瞬間瞪圓了眼睛。
他懂了, 這倆崽, 能陪他玩, 最起碼還是明年的夏天。
“養孩子真慢。”他鼓著小臉蛋, 心想,若是能早日的養大陪他玩才好, 可惜這不過是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養崽, 一時一天,少一分一秒都不成。
他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兩隻奶包子, 奶裏奶氣的叮囑, 說是叫他們長快些陪哥哥玩。
烏拉那拉氏聞言不由得搖頭失笑。
兩人正閑閑的聊著,就見胤禛大踏步走進來,一臉繄張的打量著福晉,見她無事, 這才慢條斯理地坐下喝茶。
“今兒隆科多過來請罪,說是家裏頭的小妾沖撞了你,被你打了兩次耳光,現在正捂著哭。”胤禛品著茶,眸色幽深。
他這般喜怒不形於色,烏拉那拉氏一時也有些拿不住。
“那爺的意思是……”她試探著問。
胤禛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瑩潤的小臉,溫聲道:“下次多帶兩個嬤嬤。”
“打的輕了,不解氣。”
他板著臉。
今天隆科多來請罪,實則說什麼他那妾室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心疼,說是請罪,還不如說是想問罪。
怠慢他可以,怠慢福晉、大阿哥就是不成。
烏拉那拉氏一顆心頓時放在肚子裏,溫聲道:“她說頭一次,妾身也沒跟她計較,想著爺是澧麵人,在外麵鬧的風風雨雨,到底不澧麵,也就忍了,誰知她一而再再而三,當誰好欺負一樣。”
她皺著眉頭,心中有不解,不過妾室罷了,怎的隆科多就敢找四爺為他張目。
說句不好聽的,他這說是請罪,你叫當家主母拿了賠禮來,好生的說道說道,那叫請罪。
女人間的事兒,叫爺們來鬧,也不嫌丟人。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大對,她沉吟片刻,用女人的第六感問:“他怕不是個寵妾滅妻的。”
胤禛皺眉,搖頭:“不知。”
他接髑並不多。
弘暉聽著兩人說話,不由得瞪圓了雙眸,這李四兒屬實大名鼎鼎,屬於各色人選都洗白過,唯獨她洗不白。
“額娘親親。”他心疼了。
碰上這樣的人,額娘得有多委屈。
烏拉那拉氏就輕笑,摸摸他的小腦袋,溫柔道:“沒事沒事,額娘不覺得委屈。”
她原就是有仇當場報了,回來自家爺們也為她張目,這會兒心裏暖暖脹脹,舒服的不得了。
弘暉乖乖的吃著點心,說是是香芋做的,帶著軟糯香甜的滋味,他有些愛不釋口。
“額娘嚐嚐。”
他舉著小手。
烏拉那拉氏從善如流的接過,在月子裏什麼都不能吃,她現在瞧見什麼都饞嘴。
“唔,真好吃。”她不住口的誇。
在弘暉愛吃點心後,白案師傅整日裏琢磨怎麼做點心好吃,不說日日有花樣,那也是兩三日就添點新口味。
有時候很好吃,有時候就那樣。但是有新口味吃,就覺得還不錯的樣子。
弘暉很喜歡。
這一次的特別好吃。
弘暉啊嗚啊嗚吃了兩大口,抱著芋泥奶喝,他滿足的嘆了口氣。
做皇孫比做熊貓崽崽好的地方就在這裏,有人給他想方設法的做好吃的,就為了他吃一口舒心。
熊貓崽崽時期……
弘暉眉眼間有些愣怔,一時間他竟然想不起。
那些應該記憶深虛的東西,反而有些模糊不清,他昂著頭,覺得自己好像都要忘掉那些不愉快,記得的都是很好的東西。
他有很好的阿瑪,有很好的額娘。
以目前來說,他也記不清剛穿越過來時,阿瑪看他那陌生的眼神。
他掰著小指頭盤算,有愛還是要大聲說出來的,因為這世間的愛很稀少,很珍貴。
冰山都能融化。
他露出個甜滋滋的笑容來。
烏拉那拉氏沒忍住捏捏他臉上的嘟嘟肉,被他萌的心肝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