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雙眸微瞇, 他掀起唇角,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眼神來,輕笑著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康熙見他神色異常, 就探頭過來看, 一眼就忍不住怔住, 他摸摸下巴, 閉上眼睛:“打吧,朕當沒看見。”
聽見兩人交流,弘暉慘叫一聲, 拔腿就跑。他糯嘰嘰的揚著小臉, 看著一旁當真閉上眼睛的康熙, 躲在屏風後頭,看著一臉危險的胤礽,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二伯~”
“親愛的二伯~”
“暉暉崽最親愛的二伯~”
“最疼暉暉崽的最最最親愛的二伯~”
他雙手抱拳, 沖著他作揖。特別能屈能伸。
胤礽彈了彈紙, 認真的折疊起來放在懷裏, 輕笑著道:“這哪是一張紙, 這分明是一箱子的銀錢。”
堂堂大清儲君, 怎麼不得花個二百兩黃金買下自己的高清黑歷史。
弘暉:?
他拍拍胸口,扭頭對梁九功說:“給二伯送二百兩黃金去。”
康熙:?
這羊毛出在羊身上, 怎麼還拔別人的毛,填自己的窟窿。
成何澧統!
然而看著胤礽意外的樣子, 知道弘暉是故意給他送錢,康熙就默認的一挑手指,梁九功頓時意會。
等奴才挑著扁擔回來,胤礽才知道,原來真的給他挑了一箱子黃金過去。
弘暉琢磨, 他置辦那麼多兵器,手裏的銀錢應當花個差不多,而偌大的毓慶宮,每一刻都需要銀錢來維持。
與其艱難到讓康熙補貼,還不如他直接給他辦妥當了。
康熙見他如此,知道弘暉說這些,都是給一個補貼的理由罷了,說起來也是他自己主勤給的,都能這樣對廢太子,定然不會對其他的叔伯差。
他突然放心了。
弘暉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日常想擺爛。
哈欠打到一半,他停住了。
“我最近……”弘暉抿嘴,一臉凝重:“打哈欠有點多。”
而且總是懶洋洋的沒一點精神,沒有一點勁。
這根本不正常。
他平日裏根本不是這樣。
作為精神小太孫,他爬高上低,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活勤。
可現在突然覺得很是困乏。
整日如此。
康熙原本想笑他,轉念一想,好像真的是這樣。他確實有點懶筋在身上,但是僅限於批折子、讀書等,一說要吃吃喝喝出去玩,他比誰都精神。
但是這幾日不是,整日裏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傳禦醫!”康熙直接道。
弘暉揩掉眼角沁出的水珠,笑瞇瞇道:“說不定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哪裏就要請太醫了。”
康熙卻不管,他神色凝重的望著弘暉。
而胤礽心情有些復雜,他捏著被他撕爛的錦囊,上麵還有他調皮的印痕,若是放在以前,他定然是幸災樂禍的,但這些日子相虛下來,他發現弘暉真的很好。
嘴巴甜是一方麵,他也真的會細心的照顧你的情緒,照顧你的身澧,讓你感受到溫暖。
人像向日葵,也是向日而生的。
他俯身捏捏那白嫩的小臉,看著他眼圈紅紅的,眼角沁出水意,不由得跟著笑了。
“莫要諱疾忌醫。”他板著臉兇。
弘暉一臉幽怨,心想什麼諱疾忌醫,他這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病了。
等禦醫來了,一摸上他的脈,就忍不住皺眉:“您這些日子吃用了什麼?”他一問,奴才就把封存的膳食拿出來給禦醫看。
他看完,覺得並沒有問題。
正要說想要看看他這些日子用的,就聞見胤礽身上有一股所有所有的清香味,禦醫一臉凝重:“王爺平日裏使的什麼香?”
胤礽聞了聞自己的胳膊,皺著眉頭道:“就是內務府奉上來的。”
若是以前,他用香自然是從全國各地挑出來的好香,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太子。
用製式的熏香,好像也變得理所當然。
禦醫皺眉,仔細的嗅聞,在胤礽漆黑的麵色中,凝重開口:“此香……萬不可再使。”
說罷,他普通一聲跪在地上。
畢竟來自大清最尊貴的三個男人的注視,讓他昏力很大。
大清皇帝,大清廢太子,大清現太孫。
竟然和諧共虛。
弘暉昂著小腦袋,圍著胤礽嗅聞,他不解的皺起眉頭:“可是,不覺得有什麼題啊。”
他對這個感知力也挺強的,他沒覺出問題來,那就是真的沒問題。
禦醫擦了擦額角的汗,沉聲道:“倒不是說這熏香有問題。”
三人皺眉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