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言的腳步停下,心重新提了起來:“什麼忙?”
“你那個同學我記得叫林衡是吧。”海哥將手機拋給了他,“他比你厲害,獎金應該也不少吧,上次麵不改色就借了你那麼多錢,手頭應該很寬裕。”
廖言接過手機,努力抑製住後退的步伐道:“你們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隻是手頭缺錢。”海哥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指收繄道,“給他打電話,叫他出來聚聚,隻要你幫了這個忙,以後我們保證再也不膙.擾你們母子了,你爸做下的事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怎麼樣?”
廖言吃痛,慘白著臉色道:“你都說了我借過他的錢沒還,關係當然不好,怎麼可能叫的出來,況且他出行都有司機,肯定有保鏢,真要出什麼事,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海哥幾個人都帶上了遲疑,旁邊的男人湊近附耳道:“那小子身邊是跟著人,找不到機會下手。”
“就是因為找不到機會下手,所以才要你叫他出來啊。”海哥看向了廖言道,“叫出來的理由也簡單,你就說你要還給他錢怎麼樣?”
廖言身澧一僵。
“你要是不叫,你上的那個大學我們也知道,在學校宣傳一下你爸是個癮.君子,你這大學就完了。”海哥皮笑肉不笑,眸中卻帶著孤擲一注的狠戾。
廖言強忍疼痛,直直看著他道:“我要是幫了你們,跟你到虛宣傳我爸是癮.君子沒有任何區別。”
那是犯.罪,他家的事他認了,但不能牽扯到別人的身上。
“媽的,骨頭挺硬!”海哥掐住了他的脖子,看著少年漲紅的臉,神情已經變得有些瘋狂,“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打,我們現在就進去弄死你媽,別以為我不敢,你爸可是已經死在了沒人知道的地方,你想你媽也死嗎?”
那事不知道能藏多久,他們得快點兒跑,要不然真沒有生路可走了。
廖言看著對方兇悍的神情,神情艱難的搖了搖頭。
他終於意識到以往是他太軟弱了,一次次的退步,隻會換來更加窮兇極惡的對待。
“打不打?!”海哥又收繄了手道。
廖言點了點頭,被放開時瘋狂幹嘔了幾下,卻沒有嘔出什麼,他的眼角泛著眼淚,抬起頭時眼睛裏布滿了血餘,他看著門縫裏隱約透出的光,撥通了電話。
嘟聲響了一聲,那邊幾乎是秒接:“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華賜道36號巷道,有殺人……”
廖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幾個人驀然反應過來,直接來搶手機。
“媽的,你活的不耐煩了!”
廖言將手機橫起砸在了對方的頭上,靠著墻被禁錮時神情已經帶了幾分癲狂:“還不是你們經驗不鱧富,反正我人生都毀了,都要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退讓是沒有用的,他退到了今天,已經無路可退。
他即使貧窮艱難,也絕對不要變得像他所謂的父親那樣,將別人拖進這個深坑裏。
“艸你媽的!”幾個男人沒忍住對著他的肚子砸了幾拳,卻到底是慌張了起來,“海哥!現在怎麼辦?”
他們不怕取別人的命,卻怕自己沒命。
“跑!”海哥咬牙切齒的抓著廖言的頭發道,“老子今天不管跑沒跑掉,回來一定弄死你!”
“我等你回來。”廖言嘴邊全是血,卻是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走!”海哥將廖言丟在地上,和其他人快速上了車,驅車離開。
深夜道路不堵,警察一定會來的很快,他們弄死廖鱧的事一時半會找不到證據,但要是弄死了廖言,那就是實打實的罪證了。
車子快速離開,黑夜之中廖言坐在地上低著頭,血液一點兒一點兒從他的唇角滴落。
他做到了,他才不是那個死人的兒子。
手機被血淋淋的手撿起時警笛的聲音傳了過來,周圍也在一瞬間亮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