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風鳴說了,隻要薑念念點頭,他就能讓霍祈離開R國。
深秋的清晨,太陽光從地表冒出頭,驅散了遮眼的白霧,南風摻著早冬的肅寒。
薑念念在陽台不知道吹了多久冷風,直到屋子裏的電話響起,她才有了動作。
少女的素手輕輕劃過眼角,回屋,看到是蔣風鳴的電話,心沉甸甸的,猶豫了很久,才接通。
“薑小姐,人已經上飛機了。”
就走了嗎?
這麼快……
薑念念輕‘嗯’一聲,胸口有一股酸澀蔓延開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景謙在我手裏,景睿不會放過我們,薑小姐,我們沒有退路,想救薑先生,想最大程度的挽救薑氏,必須掐住景睿這頭大蛇的七寸。”
薑念念光聽著這些話,就整個人坐不住;她明明是個上大學的學生,現在卻像正義使者,商討怎麼扳倒黑惡勢力。
這太離譜。
“該怎麼做,蔣風鳴,我總感覺孤立無援。”把霍祈送走之後,她就有這種感覺。
這種身後空無一人的感覺,讓她好慌亂好惶恐。
可,他必須走,因為R國即將迎來腥風血雨,所有跟薑氏有關的都將會被人冠上不幸的帽子。
現在薑氏集團每天都有十幾個人辭職,那些沒辭職的人或大或小都出了意外。
不是家裏人莫名失蹤,就是下班回家路上出了車禍,還有精神受了刺激的妄想從薑氏集團樓頂一躍而下的。
好在,蔣風鳴讓人攔下了,並且把天台的門給焊死,這才阻止了惡劣事件的發生。
隨著事情的發酵,薑氏集團裏的人越來越少,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棟空樓。
這或許就是景睿說的夷為平地吧。
並非視覺上的夷平,而是從精神上的瓦解,這種方式更加徹底。
最後,在不久的將來,薑氏集團倒台之後,終將成為平地。
“還有我。”你還有我。
蔣風鳴的聲音從電話通裏傳來,實實在在的落入薑念念的耳朵裏,喚醒少女低落的情緒。
“如果我們把景醫生-——”
“景睿不是信守承諾的人,如果把景謙送回去,他不會讓景謙再出現在我們麵前,更不會救薑先生。”
昨夜,是蔣風鳴安排了人把武鋒和景謙綁了。
薑念念到底還是太年輕,有些事情想不到那個深度,但她明白輕重。
現在救父親是重,薑氏集團是輕。
蔣風鳴沒有多少時間和她解釋,直奔主題:“我教你用過槍,你學會了嗎?”
“我我的子彈不太準……”對於開槍,她可以,但是讓她開槍殺人,怕是不行。
“沒事,多練習。”
蔣風鳴說著又回到正題。
“這幾天,我會將薑氏的流動資金轉移出國外的安全賬戶,留有一些還在進行中的項目不能停,但沒什麼大問題,這段時間公司不會再有收益。”
“你是要宣布破產?”薑念念猜測。
“對,隻有宣布破產,薑氏和薑氏所有的員工才能夠安全,我們也不用那麼被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薑念念垂眸思索片刻,鄭重其事:“這的確是眼下最可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