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烏雲褪去以後,剩一彎明月懸在頭頂。
薛鶯不能說話,宋晴的話就異常的多。
一個用手機打字,一個暢所欲言
薛鶯肩膀有傷,剛才因為激動,傷口有些滲血,所以隻能單手打字,速度是慢了一點,但是宋晴完全不在意。
宋晴撩撩頭發說:“人活一世,開心最重要。”
“不管過去發生了多少糟心事兒,隻要好好活著,未來就一定有轉機。”
“所以,阿鶯,你該好好活著。”宋晴平日裏咋咋呼呼,看著就像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還能說上兩句正經話。
當她看到眼前的少女滿目瘡痍時,就莫名扮演起了知心姐姐的角色。
“就算這個世界隻剩你一個人,你也要好好愛自己。”
她的笑像一陣自由的風,在這冬夜的晚風中顯得格外珍貴。
宋晴摸了摸她的頭。
薛鶯緩緩壓低眉眼,將情緒收斂,她思忖了很久,最後在手機上寫了兩個字:“謝謝。”
——
深山,蔣家。
山裏的樹一半四季常青,一半枯枝老藤,初冬的清晨,濃霧彌漫,更顯得清冷。
蔣風鳴的家在山坳裏,附近的鄰居幾乎都搬走了,這麼多年也就隻剩下他家一戶。
原本應該是個世外桃源,但在這個初冬的清晨,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不少黑衣人在山腳下車,他們從慢慢向上緊近,形成一個包圍圈,目的很明確。
“老大發話,抓薑念念,要活的,不管殘了還是去了半條命,隻要抓回去,票子女人隨便挑。”
“是!”
他們是景睿派來的人。
這場鬥爭走向越發迷離。
景睿自從在霍祈手裏逃出之後,從身體裏麵取出一枚子彈,膝蓋的半月板碎了,以後再難站起來。
他身體裏的那股暴力因子是怎麼壓都壓不住。
他向來喜歡幹最缺德的事,如果單純把霍祈抓了,雖然有點難度,但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足以讓他崩潰。
如果要是把薑念念抓了,當著霍祈的麵淩辱,弄殘,甚至弄死
一想到這兒,就非常刺激。
因此,這次景睿不惜一切代價抓薑念念!
初冬的風刮的臉生疼,肅寒的冷空氣呼嘯而過,因為緊張,所以喉嚨幹燥。
蔣風鳴駕車,副駕駛隻坐了薑念念一人,應該說這輛救護車裏隻有他們兩人。
薑萬國因為病情不太穩定,所以隻能由景謙在山上照顧。
他們倆作為一個幌子來吸引火力。
“薑小姐,你不該跟來的。”蔣風鳴深刻的明白這一次是孤注一擲,他寧願一個人涉險,也不願意讓她受一丁點傷。
他控製著腳下的油門,沒有踩到底,他想給她留點後悔的時間。
救護車逢下坡路段,速度比平地會快些,周遭景物像流線般晃過眼前。
“蔣風鳴,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男人有半秒的欣喜,而後全權轉化成擔憂,他依舊無法改口:“薑小姐,還有後悔的機會,這種冒險的事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