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們的位置。”霍祈說的是埋戰友的位置。
因為戰地經常戰亂,很多樓宇都隨著炸彈崩塌,幾乎是一天一個樣。
他已經很久沒回去了,估計很多地方都認不全了。
況且,他現在用什麼身份回去呢?
薑念念輕柔的摸著他的腦袋,拍拍肩背,親吻著他濕潤的臉。
此時此刻,他就像隻受傷的野獸,蜷縮著自己舔舐傷口。
“不想那些,寶寶,睡覺。”
“等我們有機會,就去看看他們。”
如果不是因為薑念念在,霍祈的情緒不會緩解的這麼快,或許早就因為情緒不穩,起身抽了一地的煙,然後再熬一整夜。
但,自從薑念念回來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抽煙了。
霍祈眼皮也越來越沉,鼻尖聞到少女身上清香,精神慢慢放鬆,舒緩,安定。
有薑念念在身邊,他總能夠心無旁騖的進入夢鄉,且沒有任何噩夢叨擾。
這件事從和薑念念重逢的那天就無法解釋。
或許,她就是他的安神劑。
——
次日。
霍祈先把薑念念送回家,才去處理工事。
他一天的時間,一半用在霍氏集團的洽談上,一半用在薑氏集團的規整上。
時間緊湊,過的很快。
從天光大亮到暮色降臨,不過是咱倆之間的事兒。
算上來,在R國已經好些天了,霍祈才想起來給母親回個電話,報平安。
“喂,媽,嗯,放心,吃的好,睡的好,很安全,等我把工作處理好,就會回去。”
“媽,你注意身體,我先工作。”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兩句話,霍祈沒有別的要說的話,他不能說不孝順,平日裏母親的物質生活一點沒短缺。
隻能說,這些年,母親的所作所為已經把作為兒子的熱情消耗完了。
周倩茹自然也感受到兒子的態度變化。
隨著時間變化,她也慢慢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默默改了性子。
之前做的事太荒謬太荒唐,以至於傷了孩子的心。
現在,她隻想著怎麼彌補,卻怎麼也尋不到方法,每次都弄巧成拙。
每每想到這裏,周倩茹就會獨自去丈夫霍盛澤的排位前坐一會兒。
她輕歎好幾聲,也不說話,垂眸喪肩,比一年前老了不少。
才45歲,鬢角的發已經有了白絲,臉上雖然經常打水光針但依舊看得出疲倦和老態。
每次她待的時間久了,劉叔的女兒劉佳欣就會跟進來,然後拽著出去遛彎。
劉佳欣是個開心果,周倩茹很多時候都會被她積極生活的態度給帶動。
很好奇她每天為什麼都這麼開心?
少女挽著周倩茹的手還蹦蹦躂躂的,嘴裏哼著不知民歌謠,嘴角微微揚起笑意:“過幾天要開學了,到時候我得住校,就不能天天陪著你了。”
“不用陪著我這個阿姨,你這麼開心?”周倩茹隻是打趣一句。
“才不是呢,我開心是因為辜清明。”
周倩茹挑眉看了她一眼,思忖半天:“你們談戀愛有一個月了吧。”